他是气这个笨丫头居然说他把东西送给了别的女人!别的女人配得上这套首饰吗?
“这套首饰是娘亲留给我的。”夏殇气呼呼转身,刚想抬脚朝外面走,只听戴晓迪瞬间惊呼:“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
夏殇站住,身形虽然还是紧绷着,一颗心却已经柔软了下来。
“不过,你怎么会给女子挽髻?而且还挽的很漂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戴晓迪越看越满意。师父这头梳的,绝对了。
周如月的堕马髻,蒂娜的十字髻,统统绕道,还是师父梳的白合髻好看。
“在宫中,经常看见苏嬷嬷给太后挽发,看的多了,就记住了。”夏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在他的映像中,娘的发髻一般都是爹为她梳的。那时候他还小,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唯一定格在脑海里的画面,就是那挺拔俊逸的男子,手持梳子,轻轻为那柔媚如水的女子梳发,灵巧的手指为她挽成清新自然的百合髻。然后再为娘佩戴上这一整套首饰。然娘,最喜欢的还是这支华盛。
落日飞霞融镜水,晚起梳头,慵手描眉翠。妆罢游鱼飞雁醉,江山谁与争明媚?
“师父。”戴晓迪站起身,拉着夏殇的衣袖。明媚的小脸如春花盛开:“您把夫人的东西给我,将来您要是娶了妻子,该怎么办?”
夏殇刚刚好看起来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看着这张小脸,气得 他恨不得敲开她的小脑瓜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浆糊吗?
娘亲的东西戴在她的头上,她居然还不懂自己的心意?故意装傻还是真傻?也许,是不想陪伴他到终老吧?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先戴着好了。”
戴晓迪一颗心瞬间晦涩不已。苦笑着低下头,呵呵,他让她先戴着。也许,等他有了中意的姑娘后,就会把这华盛要回去吧?难怪,不肯给她一整套首饰呢。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而是不能给吧?
原本,就是她奢望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世上,唯有自己离师父最近了。不管怎么说,她也得努力一把,争取把师父那一整套的首饰都给弄到手。
哼,大不了她背着那套首饰闯天涯去。
只要师父舍不得娘亲留下来的东西,一定会去追她的。嘿嘿,那她就顺便把师父给拐了,浪迹天涯去。
这么一想,心情立即重新明媚起来。她是谁?她是戴晓迪,一点点困难怎么能难得到她?
“你在想什么?”夏殇见她出神,一张小脸阴晴不定,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阳光灿烂,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在想,师父和我是千年前的缘。那时候,我一身白衣,在风中奔跑,您在我身后,紧追不舍。那场景,就是一个唯美的画面。最后,您终于追上了我,在我的肩上留下几个清晰的牙印。让我对您,永远刻骨铭心。那时候,我的名字叫洞宾。”
夏殇的脸,由黑转绿,如玉容颜上,不再是温和宠溺。只听戴晓迪一声惨叫:“师父我错了!您才是洞宾,我是追您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