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戴晓迪垂头丧气跟在夏殇身后回了睿王府。
清雅小筑,前厅。
夏殇端坐在椅子上,满身清冷的气息笼罩在室内,戴晓迪瑟缩在一旁,一颗心七上八下跳的厉害。
眼眸朝婉儿萍儿悄悄看过去,希望能拉个救星。谁料她不看她们还好,可怜巴巴的眼神一瞄过去,那俩货却是慌忙退出,顺便还带上了门。
那一瞬间,戴晓迪如烈火焚身,不够义气啊不够义气。
悄悄转身,也想溜出去。等师父消气了再回来。
“戴晓迪你敢再朝前走一步试试看。”夏殇冰冷的语气里满是警告意味。
“走一步就走一步。”戴晓迪轻轻嘀咕着,看着自己抬起的右脚,放还是不放?要是放下了,可就是一步了。
犹豫了半天,果断转身,陪着笑脸道:“师父您又淘气了。我不是要朝门外走,而是想把门打开透透气。您知道,室内要经常通风,空气才清新嘛。”
“过来!”夏殇如玉容颜上,神情淡淡的,一副“我懒得说你”的表情。
“师父,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戴晓迪一步一挪,朝夏殇那边走过去。靠近他,先拉着他的衣袖,身子不安的扭动着:“夫子他是真的身子不好。面黑唇紫,眼冒绿光,手指颤抖,最后更是身子僵硬如铁,这已经超出了健康人的范畴。”
夏殇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她气死。换谁被人这么说,恐怕都是这个表情。
“不是这个问题。”夏殇没好气的说道:“别顾左右而言他。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戴晓迪一脸呆愣,除了夫子被气晕了过去,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黄瓜。”夏殇恨铁不成钢的低语,如玉容颜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身子微微僵直,眼眸似笑非笑。
“哦——你问这个问题啊?”戴晓迪恍然大悟,随即猛然跳了起来,“我知道夫子为什么晕过去了,他一定是吃多了没刺的黄瓜!夫子肯定最是心地善良,同情孤儿寡母,所以他吃的 黄瓜一定都是在寡妇摊儿上买的。”
夏殇抚额,这个,还真被这丫头给猜对了。
就是因为如此,可怜一生清高的李夫子,才活活被恶心晕过去了。从此以后,别说是吃黄瓜,只怕是看到黄瓜,他都会发晕吧?
一见夏殇的表情,戴晓迪就知道被自己猜对了。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心情一放松,胆子就大了起来。
“师父,明天我还去念书吗?”
“去,死了王屠夫,不吃混毛猪。书,你是一定要念下去的。”夏殇轻瞥她一眼:“你还没交代你这龌龊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
戴晓迪做无辜状:“我哪里龌龊了?”
“不龌龊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我想到什么问题了?”戴晓迪决定顽抗下去,她总不能说,有一个时代,很多人的节操都碎成二维码了吧?
“不交代是不是?戴晓迪你个小流氓,你给我记好了,谨言慎行!明天你要是再把夫子气病,别怪我不客气。”
“师父,我哪里敢呀。以后,我一定认认真真听夫子的话,好好念书。”戴晓迪慌忙拍着胸脯保证,一边拍一边翻白眼,夫子是她气病的吗?
第二天,戴晓迪去宗学就低调了许多。周如月的马车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她和夏殇安安稳稳的坐着马车到了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