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
瞪了一眼阿翎,淮安王心中烦闷,转身离开练武场。
他走到明苑门口,见鹿非烟依然跪在那里,脚步缓了下来。
从昨天早上一直跪到现在,水米未进,鹿非烟此时几乎要昏倒了,见淮安王此时神色思虑的看着自己,她不禁颤声求道:“王爷,您饶了奴婢吧。”
“饶你什么?”淮安王看她一眼,眼中似有不屑。
鹿非烟一怔,心中思虑不已,她咬唇道:“奴婢不该在背后说百花结萝的不是,更不该多话,都是奴婢的错,请王爷饶恕。”
说完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淮安王,淮安王却是冷冷一笑:“既然你知道自己是错了,那也应该知道,做错了事,是要受到惩罚的吧?”
“是,奴婢愿受惩罚,只要王爷饶了奴婢。”她实在是受不了,只是哀哀乞求。
淮安王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点头,缓缓道:“既然你愿意,那本王也无需客气,你从此便离开淮安王府吧,这里是留不得你了。”
说完淮安王便抬步走了,留得鹿非烟怔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到她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帮姬子重办事,而且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晋王侧妃,她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马车走了有多久,百花结萝心里也有了一些不安。
她相信淮安王会安排好一切,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把自己安排到什么地方。
难不成是直接送到宁王府吗?
百花结萝心中暗想,再次掀帘,却见外面的景致变得有些荒凉了,似是到了河东府的郊外,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放下车帘,见赫连香凌不安的看着自己,百花结萝只好耐住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向她微微一笑。
赫连香凌却是忍不住,问道:“姐姐,我们现在到底是去哪?”
虽然心中无奈,但是百花结萝也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别担心,王爷他不会把我们扔在荒郊野外的。”
她这样一说,赫连香凌眼里的惊怕更是重了一层,她咬住唇,眉间愁色浓郁,只是不安的攥紧了衣带。
见她如此,百花结萝微叹,她极力的让自己安然下来,她并不怕,只是担心若是真的被扔在野外,会累了赫连香凌。
握住赫连香凌的手,百花结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咬住了唇。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始终是没有停的意思。
终于百花结萝也忍耐不下去了,她一边向马车门口走去,一边道:“我出去问问车夫,看到哪了。”
赫连香凌不安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和姐姐一起吧。”
“不用,没事的。”
百花结萝摇头,摆了摆手,自己一个人掀帘而出。
见车夫只顾专心赶车,百花结萝无奈,只得道:“请问,我们是要去哪?”
听得声音,车夫回头,竟然也是一脸的茫然,说道:“回小姐的话,老奴也不知道,王爷只叫老奴一直赶着车子向前走,不准停,没有说要去哪。”
“什么?”百花结萝不禁一怔。
这淮安王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说一定会安排好一切么?为何现在事情演变成了这样?
百花结萝只觉得震惊莫名,她不相信淮安王会这样对她,但是眼前事实如此,由不得她不信,她心中念头百转,只觉得心中又惊又疑。
抬头望天,天色此时已暮,而且又是在荒野之处,远远近近落在眼里,让百花结萝只觉得孤凉。
不能再这样无目地的走下去了,百花结萝咬了咬唇,对车夫道:“停车!”
然而车马却并不停,车夫依然是专心的赶车。
百花结萝怔住了,过了半晌,她又道:“叫你停车了,没有听到么?”
“王爷说不让停的,老奴不敢停。”那车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百花结萝不禁哭笑不得,她无奈道,“那你就打算一下把车子赶下去吗?”
谁知那车夫竟然的点了点头。
百花结萝无奈了。
“停车!”
她又叫了一声,车子依然向前行着,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这时候赫连香凌也出来了,见此情形,不禁把身子紧紧的贴在百花结萝的身上,微微颤抖。
百花结萝咬了咬唇,见车子行得甚快,她若是跳下去,只怕会受伤,可是她也不能再继续坐在马车上,只得咬牙道:“你若再不停,我就跳下去了!”
然而对于她的威胁,车夫无动于衷。
百花结萝头一次觉得绝望,她看了看暮空,心中悲凉划过,一时间心中又悲又乱,她什么也想不明白。
她紧紧的握着赫连香凌的手,低声道:“赫连香凌,咱们跳下去,你别怕,有我护着你。”
赫连香凌刚一迟疑的点了点头,却是忽的眸中一亮,她手指百花结萝一侧的方向,惊喜道:“姐姐你看!”
百花结萝顺声转头看去,只见暮空之下,长林之中,有一骑飞快驶来,虽然隔得远,但是她却似乎能看清他墨玉一般温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