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结萝的精神渐渐变的好了起来,赫连香凌看她状态不错,便劝她走出宝月楼,四处散散心。
然而百花结萝现在毕竟始终还是寄人篱下之人,不能随意走动。
万一再遇上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她们二人除了被讽刺一番,只怕还要被羞辱欺负。
于是百花结萝便免了这个提议,赫连香凌无奈,却也只能够听她的。
只不过你不去找麻烦,就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找上你来。
也许是金秀始终记得前些日子百花结萝给了她的那一巴掌之仇,所以始终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将这个仇也报回来。
虽然她一直在心中盘算着计划,但又碍于晋王而不敢随便擅自妄动。
直到前几日她无意间经过宝月楼亲自看到晋王怒气冲冲,火冒三丈的从宝月楼中拂袖而出,而后的几日,他甚至连淮安王府也不曾踏入。
加上淮安王也对府中的下人们说,今后关于百花结萝一事不用再管。
于是她心中便更加确定,这百花结萝想必是被彻底打入了冷宫。
她报仇的机会也来了。
明媚的阳光扫去不少萧瑟的冷冷的秋意,百花结萝本打算和赫连香凌在青石桌上下一盘棋。
虽然之前赫连香凌对下棋一点都不懂,但在她点拨之下,小丫头很是聪明的一点就通,于是两个人便也多了一个打发时间的闲趣。
只是当棋局才刚刚摆好,百花结萝便和赫连香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到金秀一张秀艳的面容正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带着几个壮胆的家丁。
一个个看上去好像是练家子,都是肌肉壮实。
这阵势让赫连香凌难免有些发憷,她不由得到了百花结萝身边,拽着她的一个袖子微微发抖。
百花结萝一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一边清冷的眸子看向眼前来人。
“金秀姑娘这怒气冲冲的好像讨债一样到我这简陋的宝月楼里不知所为何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百花结萝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而让淮安王派你前来抓我捆绑入牢呢。”
百花结萝的声音很好听,宛如雪山之巅的清泉一般。
面对着金秀,却并无一丝温柔。
金秀看着她无波无澜的样子,心中冷冷一笑。
心想都已经现在这种境地了,还敢做出一副清傲孤冷的样子,给谁看呢。
“此等小事自然不用打扰到淮安王那里,他每天日理万机的,有些事情,我金秀就可以解决。”
听到金秀冷冷的话语,百花结萝脸上容颜清幽未变,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很明显,今日这个金秀是要来找自己麻烦的。
看着她身后的家丁,显然不只是用来充当门神壮胆那样简单。
“给我进去搜,把里里外外所有地方都给我搜遍了。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金秀是王府中的大丫头,身份地位几乎如同管家,加上平日里在淮安王面前又是激灵乖巧,很是得淮安王青睐。
所以家丁们自然对她惟命是从,应声过后便各自掳起自己的青管袖口,露出里面青筋几欲迸裂的强壮铁臂,一个个怒眉横目的宛如匪徒一般不分青红皂白便进入了宝月楼中。
不出片刻,里面叮咣之声不绝于耳。
“小姐,他们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
赫连香凌气的脸色煞白,但碍于实力悬殊也不能将那几个家丁大汉怎么样。
一个不小心,反倒还容易被他们卸胳膊卸腿了。
“金秀姑娘,就算是死刑犯,在判刑之前,判官也会将他所犯之事当众公布。我百花结萝又是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让你连一个缘由都没有,便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闯入我这里二话不说的搜查起来?”
“理由,你要理由是吗?好,我就给你个理由。昨个我经过宝月楼前的时候不小心将王爷亲自赐予我的一只玉手镯丢了。今日我折返回来寻找,却不见了其踪影。你说如果不是你主仆二人,还会有谁能够如此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捡到那个玉镯。那玉镯少说也值得一百多两。对你们这一对穷酸的主仆来说,足够吃喝一阵子了。一定是你们偷的。”
金秀艳目圆瞪,口中凿凿有词,仿佛百花结萝和赫连香凌就真的是那盗窃之人。
让赫连香凌的一张脸,不由得只气的更红了。
“你血口喷人,我和小姐清清白白,才不会做出这种苟且的事情。你这分明就是借机诬陷我们。你不安好心。”
赫连香凌急急的几欲辩驳,而百花结萝却双眸幽冷的看着金秀嚣张的模样。
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很明显,这个金秀今日既然这般理直气壮的前来,就说明她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如此一来,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有理由辩驳的。
而且她既然要栽赃自己,自然会将证据准备足了。
果然——
“金秀姑娘,找到了,这就是你手中的玉镯。”
其中一个家丁走出来,将手中一块翠玉的镯子拿给金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