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重无法只好慢步往回走,走至不多时,便见侧妃赵温雅带着侍女木槿迎面走了过来,见到晋王眼中先是一抹凌厉,顺而又恢复了一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样子,行礼道:“给王爷行礼了。”
姬子重无奈的笑了一下,“你我又何必行礼?”
“奴家不过是则王府中小小的侧妃,见了堂堂晋王哪有不行礼的道理?”赵温雅脸上露出一抹常人不宜察觉得幽怨,眼神幽幽的望着晋王。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和他两小无猜,只道世事无常,自己竟然嫁做靖南王为妇,这些年来藕断丝连,本以为上次一事他能顾念旧情,却不想他竟然这般绝情。果然女人在这些男人眼中不过是玩物而已。
“你又何必如此。”晋王淡笑,往事如风,过境无痕,只足撩起鬓角的丝缕发梢。
“我与王爷相识多年,竟不及一个相识片刻的女子?府里都到百花结萝与晋王有私交,早都相识,赵温雅倒想问问王爷是真是假?”赵温雅杏眼一提,转眸看着身边晋王,但见他仍旧表情淡然,只听他道:“你与她于我都是一样的。”
晋王无意在与赵温雅纠缠,转身消失在漫漫雨幕之中。
脑海里记忆挥之不去,说恨吗?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轻笑一声,只怪自己年少,错用了真情。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爱过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子的,只是那时自己不过还只是一个被人不耻的嫔妃之子,她便贪图靖南王一时盛名不顾自己哀求挽留,执意嫁给他。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便觉得权势的重要,明白了女人如衣的道理。
百花结萝被茗儿搀扶着随司徒嬷嬷一起来到了前院,见府中两边厢房鹿顶耳房,亭台楼阁矗立其间,回廊在树影间穿行,百花在雨中盛开,碧草青青连天而去,这是何等轩昂壮丽,又是何等奢侈喧哗?
转念又想到自己在花楼时曾见进院乞讨的花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悲惨样子,百花结萝暗叹,果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只是自己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只是她明白自己是不愿再回到原来那般对人摇尾乞怜看人眼色的日子了,所以自己能做的便是尽快的往上爬,想到这里,百花结萝便想到不知道南宫徵羽何时才能回来,而这晋王自己又几时才能见到?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靖南王府里只当一个拂乐的小丫头吧?
耳边雨水滴落在伞上,顺着伞沿低落在脚下,看着雨中石板路上激起的朵朵水花,百花结萝已然来到了前院。
“进院,抬头便见靖南王已经坐在了屋内上首,侧首一边坐着姬子重,一边坐着王妃。
百花结萝见姬子重在并不以为意,以为他和自己一般是为了王妃寿诞的事情被请了来。
司徒嬷嬷见晋王在却起了疑惑,这晋王倒是善变。
原来刚才姬子重在回院的路上便被奉命前来的侍卫请了过来。
一进屋内,百花结萝和司徒嬷嬷一起跪下行礼道:“奴婢给王爷请安、王妃请安了。”
“没老奴什么事,老奴便先下去了?”司徒嬷嬷看着靖南王问道。
靖南王看着司徒嬷嬷点了点头,又对百花结萝说道:“看座。”
按规矩百花结萝本应坐在王妃下首的,可是她却装作不知实情,只道以为姬子重也是乐师一般,便行至姬子重身旁的长桌坐了下来。
靖南王若有所思的看着百花结萝,心下到确定了府内的传闻,只是这女子既然与晋王相识,当时又何必求自己带她出花楼?对了,那时晋王倒没在京内……
王妃和一众下人见百花结萝此举,心中也是认定了众人的传言,但见晋王对她也是神露关切,对自己心中想法更加确信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