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云家军每个人手持两只火把来算,眼前密密麻麻穿透浓雾的光亮也多出了太多。
就如守城士兵所报,按照火把的光亮来算,云家军的人数的的确确多出了一倍!
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之前攻城云家军并没有全部出动?可是从一开始来西凉境内的云家军就只有十万左右的人,这多出来的是怎么一回事?
约达苦苦思索着其中被自己疏漏了的地方,城墙下却传来了一声夹着灵力的高喊,“涧州城上的人听着,放了唐将军,我们这二十万云家军便就此撤退,否则,踏破涧州城!”
“要我放人?”约达亦在声音中注入灵力回道,“有本事你就杀进来,不过只怕你们还没杀进来,我就在你们唐将军身上戳了千百个窟窿眼。谁想要替她收尸?尽管放马过来!”
约达刚刚喊完,唐果儿便被一名士兵和统帅哈雷押上了涧州城楼。
哈雷挥手,让一名士兵接替了她的位置,押着唐果儿到城墙边。他自己走向约达,“大人,所有人马都已调齐,随时可以配合守城迎战。”
“好!”约达随之看向被压着的唐果儿,冷然道,“你放心,只要云家军安分,我不会对你下手。”
“随你的便,我死了,你也别想得到我的孩子!”唐果儿被一左一右的士兵押得半弯身子,别在发鬓上的金簪摇摇欲坠,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狼狈。
“你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威胁我的人,别以为我真的那么想要驭兽师的血脉。我想得到这个孩子,不过是想让他今后和慕容晟反目成仇。可是我现在觉得,你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死了,慕容晟一样会痛不欲生。”约达走到唐果儿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心里生出一抹快意。
唐果儿扭头看他一眼,随后别开了脸,不愿再和他说一句。
面对被仇恨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的人,说得越多,等于死的更快。
约达对唐果儿的反应不以为意,挥手下令,“将唐果儿押到城墙边上去,我要让云家军看着,只要他们敢踏过来一步,我就最先切了她的脑袋!”
士兵得令压着唐果儿逼迫她往前走,唐果儿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狠狠一挣,一只手臂挣脱开来,她一把拔下鬓间的金簪,朝着抓着她的另一个士兵脖子猛然刺去。
站在约达身边的哈雷眼疾手快,在唐果儿刺死第一名士兵意欲刺向第二名士兵的时候,如一道闪电顷刻掠到她身边,眨眼之间便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夺下了金簪。
唐果儿挣扎了几下未果,抬眼恨恨望向哈雷,眼底闪过一抹深意,随即抿唇放弃了抵抗。
“哈雷,将她押到城墙边上去。”约达完全被唐果儿的举动激怒来了,看着被金簪刺死的士兵,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也朝前走了几步,对着雾里的那片火光喊道,“云渊,唐果儿就在这城墙上,只要你敢踏进一步,我就杀了她,你不信可以试一试。”
喊完,约达狞笑着,灌入灵力的声音飘荡在平原上,清晰钻进所有人的耳中。
随着他手一挥,一个夹着灵力的风刃毫无预警的打在唐果儿脸上。
唐果儿的头发被这一巴掌扇得散乱开来,披散的头发遮去她的容颜,唯剩下高挺的肚子分外抢眼。
整个平原似乎在那一刹那陷入了令人战栗的死寂,躁动的战场弥漫出绝对的安静。
云渊隔着浓雾看不清城墙上的情形,可是刚刚那“啪”一声以及唐果儿隐忍的痛哼却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的手手慢慢紧握成拳,竟在微微颤抖。
“世子。”一旁的云天试探着叫了一声,观察他的神色小心问道,“现在怎么办?”
云渊闻如未闻,目光始终不曾从城墙的方向移开,似想看穿浓雾看清唐果儿是否安然。
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缓缓道,“放了她,我饶了涧州这十万西凉军。”他声音中的沉冷似带着一种压迫力,逐渐的散布开来,眸底幽深,如噬人的黑夜。
闻言,约达狂笑不止,“黄口小儿,真是口出狂言!我们兵力不相上下,我手中又有这张王牌,还需要你饶恕?是你该求我放了这女人!我现在命你立刻领军撤离,否则,我就将这女人推到城墙下去!”
“你敢!她要是半点损伤,我云家军必定踏破涧州!”云渊一手按上手中的剑柄,还未拔剑,他的眼底却当先掠出了剑光。
“你看我敢不敢!”约达丝毫不受威胁,一把拉开扭着唐果儿的一名侍卫,将她城墙上一送,唐果儿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城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