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明鉴你个头。

“青青，此话差异，最近我也翻看了一些医书，知道像你这样平时还算健壮的身体，即使受点伤，喝血燕断然没有问题，你还是喝了吧。”

周玉凤凛然开口，早已经看出青青眼中的惶恐之色，现在她身体受伤，屁股上还有鲜血，若饮用红花，必然血流如注，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周玉凤清楚，想必青青更明白，所以才不敢服用。

青青见周玉凤如此一说，身体一颤，难道是夫人和小姐知道了那件事？

微微皱眉间，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血燕上，殷红的液体漂浮着红色的粉末，那分明就是红花粉末，是她亲手撒上去的，岂会不知，但是现在看到它犹如看到地狱里的曼陀沙华，恐怖狰狞。

犹豫片刻，心存一丝侥幸，想必夫人和小姐只是怀疑她罢了，相信她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既然如此，便只好硬着头皮喝了，即使伤口流血，应该还是有救的。

青青抱着一线希望，颤抖的双手端起了盛着红花粉末的瓷碗，沉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将碗放到唇边，刚想喝，却听到万氏凌厉的声音在耳边震响：“不用做得如此悲壮，里面没有放红花。”

青青的手一颤，瓷碗应声落地，咔嚓一声，瓷碗碎裂成片，血燕洒了一地。

“大胆，青青，你可知罪？”万氏的声音不高，但足以震慑人心。

“奴婢知罪，不该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好意，打碎瓷碗……”

青青俯身磕头，以头触地，其情甚是委屈。

“青青，时至今日，你还不想说实话吗？血燕里的红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氏见青青故意转移话题，心中气愤，声音也猛然拔高了几度，格外冷厉。

青青神情错愕，没想到夫人竟然直截了当的责问她，是夫人真的知道了此事？

“夫人明鉴，奴婢真的不知……”青青此刻神情虽然有些惶恐不已，却依旧矢口否认。

周玉凤陡然起身，缓步走到青青的身边道：“青青，你今日只有你不敢饮用血燕，必然是知道血燕了有红花，若今日你不从实招来，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周玉凤冷声警告，声音虽然有几分柔和，在青青的耳边响起，却非常骇然。

青青眼神黯淡，无奈的垂下头，若现在将柳姨娘招出来，自己必定也是叛主，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眼下若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服用血燕便断定自己便是内鬼，似乎有些牵强。

青青终是遥遥头，一脸凄然的看着周玉凤道：“小姐……奴婢……冤枉……”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若香苑的白菊愿意跟你对质，你难道还要抵赖不成？”周玉凤昨日听了周玉青所言，便断定白菊跟这件事拖不了关系，眼下青青断然否认，周玉凤此刻也只能虚张声势，吓唬一下青青罢了。

青青果然惊悚的抬头，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鹿般惊恐的看着周玉凤。

“白菊？”青青喃喃自语。

她与白菊的事情，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七小姐早已经知晓？

莫不是白菊将她出卖了？不可能啊，白菊可是柳姨娘的贴身丫鬟，怎么可能会出卖柳姨娘呢？

周玉凤见她正在犹豫，便知道已经抓到了关键，趁势低声道：“青青，今日之事，你便是犯了大忌，按照周家的家法，是要被杖毙的，若你肯将功赎罪，我会保全你一条命在，若你失去如此机会，恐怕到时候即便母亲想饶你一条命，老夫人那里想必也不会放过你。”

“将功赎罪？”青青狐疑的抬眸。

此刻，她自知此事败露自己将死无丧身之地，不仅自己没有吃血燕引起了夫人的怀疑，却也不知道白菊那里是否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若真的和白菊对质，自己被揭发，将会死得更惨，老夫人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八小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而身边的丫鬟最后也落得个杖毙的下场，何况自己犯的是背叛主子的死罪，青青方才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没有敢吐露实情。

而周玉凤却说给自己一条活路，她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不错，不过这个前提是你必须跟我们说实话。”周玉凤恳切而笃定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开玩笑，让青青对她更加相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