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邪肺都快气炸了,他当这里什么地方,是他想来就来的,又当她是什么人,如此大摇大摆在她的地盘上撒野,简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花容邪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正要冲上去,突然身后一只手拉住自己。
她下意识反手擒住,然后才后知直觉意识到了事态不妥,又连忙松开。
“相爷,妖军师随性惯了,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还是开始正事吧。”他浅笑着,指了指院外抱书进来的那个下人,点醒道。
花容邪心底虽有不满,但六王爷开口,她还能不给面子吗?只能忍气吞声下去。同时,心底却因为刚才那一瞬拿捏的触觉而疑惑,世人都只知道一朝相爷只不过是个将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不知道刚才那远离自己控制的失举,落在那些人眼中会不会引起怀疑。
思及,花容邪暗中观察了一下一旁的几个人。帝漠倾顾笑如初,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的。而凤流苏一脸深思的望着槐树那边,像是思绪远飞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幕,唯独……
妖镜一手扶额,遮挡着从树叶缝隙里散落下来的零星阳光,微眯的双眼轻斜着看着自己这处,稀薄如画上的唇线边渐渐勾勒出一丝弧度,似笑非笑。
他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知怎么的,花容邪心底莫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侍人取了书来,三人围坐在桌边,锦曳环佩剑站在花容邪背后几步处,而木管家则被花容邪挥退了下去,桃夭离得近,是不是更换上几盏热茶。
花容邪每一本书都翻了几页,最后徒手放下,看着对面凝神端坐着的帝漠倾问道,“不知王爷对东凤的国势了解多少?”
帝漠倾顿了顿,阳光下那一张脸上笑容苍白,“不怕相爷笑话,小王对东凤国势一无所知。”
花容邪听罢愣了愣,倒也不是心怀歧视,而是略微惊奇,帝漠倾再怎么说也算是名义上的六王爷,远在边界荒芜之地,但是这些也是生为一国王爷基本该了解的,可是他却一无所知?
只是,这份好奇在视线正对上他那张苍白色的脸,虚幻无实像谁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了的笑之后,心底却涌起了一份怜意。
同为皇室之人,身世不及二王爷帝笑天的幸福,身份也不急太子帝君临的光环,他就是一个放养出去的孤雁,削弱而孤独。只是,这只孤雁却能有这么一副温润的性格,良好的脾气,谦和的态度,着实让花容邪动容。除去昨夜琴瑟之交,今日她似乎对眼前这个人又多了另外一丝看法。也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东帝会委以自己重任了。
她合上书,“王爷,不如今日就先从东陵眼下国势说起吧。”
“一切由相爷说了算。”他淡淡一笑,一副全部交由她打理的信任。
花容邪被他眼底的温柔看的心跳加速,从来,那些人都会因为自己身上的光环而膜拜着自己,朝中大臣那一个又敢正视多自己了。被人这么堂而皇之看着还算是第一次,花容邪脸颊像是升起了一把火,渐渐灼烧着,有些烫人。
不自然的转移开视线,“那好,就先从最近十多年的事开始说起吧。自从东凤平定最后一次叛乱后,整个内部局势基本算是稳定了下来,如今存在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外患而已。东凤本来就是四国之间最为强盛的,其余三国就算不尽朝拜,也都各自安分守己,纷纷敬而远退。
但是,最近几年北离国在换了新国君之后变得越发强大,论起兵力,北离人虽然没有中原人的计谋,但是提醒外貌粗犷而剽悍,是中原任何一国都无法相媲的,随着北离国力的强盛,北离军也开始蠢蠢欲动,随着进年来,大小侵犯也不算少,最为大型的一次也就是一年前公然寻衅东凤,那次算是东凤和北离的第一场正面交锋。”说着,云笑风视线探向一旁坐着的凤流苏,他依旧平静淡然,但是那我在手中的茶杯却用力可见。看来,这一战的确有些棘手,好在最终获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