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也无需懂这些,飞鸾,你陪凌姑娘去御花园走走,解解闷。”
皇后对她身边的侍女交代了一声,有个眉粗唇厚,生得颇有几分英气的宫女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回道。
“是,娘娘。”
这声音令云澜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飞鸾。
“凌姑娘,这边请。”飞鸾站在她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澜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又向皇后娘娘道了声谢,这才提着繁重的裙摆随着飞鸾往御花园走去。
“娘娘,这凌姑娘变化很大呀。”
乾元宫里的大宫女走到皇后身边,低声耳语道。
皇后望着云澜和飞鸾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点了点头。
“只是龙心难测,不知圣上将她困在宫中意欲何为。”
“娘娘,你可得防一手,当年您就是被柔妃那小贱人的表面和善所迷惑,这才失了帝心,若这凌姑娘与那柔……”大宫女低声提醒道。
“放肆!”不待人把话说完,皇后就呵住了她。“皇上做事自有分寸,岂是你我所能胡言的!”
皇后这一发火,就连她身后的宫女簌簌地跪了一地,连连求饶。
“自己去审罚司请二十大板。”皇后说着,拂袖而去。
那大宫女仍跪在原地,朝皇后离去的地方磕头。
“谢皇后娘娘的不杀之恩……。”
御花园
云澜跟在飞鸾身后,比起满园的奇花异卉,她更好奇飞鸾的身份。
“这个是昙花,逢夜开花,花开一瞬,荣衰皆在眨眼之间。”飞鸾耐心地向云澜介绍着,可是说出去的话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疑惑间她回过头,却见云澜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凌姑娘?”
“这里并无他人,你莫要再装。”云澜已经很笃定,眼前的这位飞鸾,就是当日闯进她的房间,挟持雪巧,找她要兵符的黑衣女人。“当日你闯进我的房间,挟雪巧以威胁我,让我交出兵符,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飞鸾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哪有这样的事,四姑娘您肯定是认错人了。别说奴婢不敢威胁四姑娘了,奴婢在这宫里呆了六年,连宫门都没出过,又何来闯闺阁挟姑娘奴婢一说。”
“你怎知雪巧是我丫鬟。”云澜步步紧逼,逼得那飞鸾没有退路。“你竟还敢说不知情?”
飞鸾见无路可退,索性不再闪避。
“是,姑娘猜得不错,奴婢就是一直在姑娘您和皇上之间传话的人。既然姑娘主动提起此事,那奴婢就索性替皇上催您一回。您与皇上约定的时间早过,你可知欺弄圣上,其罪当诛!”
飞鸾不再装成柔柔弱弱的小宫女,转眼就变成了那日在清秋阁的女修罗。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自从我大难不死被人从渫水中救起来之后,前尘诸事已遗忘殆尽,若皇上连一个失忆之人都要为难,那岂不是违背了他的明君盛名。”
“忘了?”飞鸾上下打量着云澜,显然对云澜这句轻飘飘的忘了不敢置信。“那日在清秋阁为何不提,非等到今日?”
“你突然闯入房间,挟持着我的丫鬟,手中还握着凶器,我若不那么说,怎敢保证你不会杀人灭口。”
“你……。”飞鸾显然没想到云澜居然还有耍无赖的一面,一时之间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论口才,她到底还是差了云澜一大截。不过飞鸾不笨,她懂得分寸,直言道。“既是如此,那约定缘由我也不能轻易告诉你,需得禀报了圣上,等他定夺。”
“禀报什么?”
谈话突然被人打断,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浅粉色齐胸宫裙,身段婀娜,容颜秀丽的女子正往这边走来。
“奴婢参见明才人。”
飞鸾收起了在云澜面前的那份跋扈与强硬,恭恭敬敬地超明才人请安,若不是云澜已经看过她的真面目,此刻也定要被她骗了去。
“想必这位便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大名鼎鼎的孝嫡女凌四姑娘了。”
不若宫中其他人的虚假,明才人脸上的笑容真诚又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这样的女人,恁是谁也讨厌不起来。
“不知凌姑娘在这宫中住得可还习惯?”明才人好心招呼着,却遭到了飞鸾的冷脸。
“凌姑娘的吃穿用度自有我们娘娘安排,不劳明才人您费心了。”
明才人闻言,却也不恼,笑着摆了摆手。
“你瞧,我竟把这茬忘了,罢了,罢了,四姑娘若是得空了,便去娇兰殿找我。”
经过云澜身边之际,她不着痕迹地在云澜手心地塞了一张纸条,云澜吓了一条,立马将拳头握紧。
“四姑娘,您怎么了?”眼尖的飞鸾看出了云澜的不寻常,云澜忙将纸条扔进袖子,随便找了个话题扯了过去。
她刚刚快速瞥了一眼书信中的内容,上面写着明日午时,独往娇兰殿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