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凌四姑娘了？“

老太君在一旁连身应道。

“是了，这就是我家四丫头。“

“好，好。“那公公清了清嗓子，众人便知这是要宣读圣旨的前兆了，都跪了下来，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一屋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朱虚侯次女凌氏卿钟灵毓秀、淑德贤惠、知书达礼、品貌端庄。宜为凌氏女之表，大祁女之先，以正闺帷。特赐封‘孝’是为孝嫡女，黄金百两，以嘉其行，钦此。“

“谢主隆恩。“

底下一干人都道了谢，那公公才将圣旨放到凌卿高举过顶的双手中。临了，还不忘抚慰几句。

“圣上对此事甚为关心，四姑娘，这是莫大的荣幸啊。“

云澜被这句‘安慰’吓得不轻，当时就差点腿软瘫了下去。

皇帝的青睐，怎么着都有一种承受不起的感觉。

还是老太君懂脸色，从那赏赐中拿出两锭金子来塞入公公的怀中。

那公公自不会推辞，掂了掂斤两，笑意吟吟间瞥见了一直陪在云澜身边的凌晖，眼中却蓦地闪过精光。

“总镇大人脚程倒快，这才几日功夫，就到锦官了。”

凌青晖连忙抱拳行礼。

“凌晖早已卸任，总镇二字担当不起。如今家里又出了事，劳公公费心了。”

“总镇大人若是不忙，可否陪咱家出去走走？”公公笑着，走到凌晖的身边，虽说是在问他的意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邀约不容拒绝。

皇帝身边大红人的邀约，凌青晖自是不敢推辞，遂送他出府。

“沅州地势艰苦，总镇大人在那边，受了不少苦吧。”

公公貌似无意地提起沅州，凌晖自是不敢抱怨，连忙解释道。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都是为人臣的该做的。”

“咱家就是喜欢总镇大人的这一份忠耿。”

凌晖闻言，身子一震，下意识地离那公公远了些。

“总镇大人，我与你爹，也算得上是旧交。有些话咱家本不该提，可看你兄妹二人的近况，又不忍心。”

凌晖知公公这是有意在指点自己，自是欣喜。

“公公训示，凌晖愿洗耳恭听。”

“北方流寇来犯，想必总镇大人您也听说了。如今凌将军出了事，皇上身边无可信之将，若是……咱家言尽至此，事关前途，还请总镇大人仔细思量。”公公说完这句话，拍了拍他的手，道了句不送，就率自往前走去。

凌晖自是感激不尽，坚持送他出了门。

……

“你说什么？李公公的意思是，让你自请带兵出征？”

听到这个消息，云澜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度。

“看李公公那意思，是有这个想法。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不是来问你的意见来了。”凌晖甚至来不及歇一口气，连日奔波让他精疲力竭，单手忖在桌上，疲累尽显。

云澜早就听小小说过，安亲王有意立功，皇帝已经下旨派他出征，不日便会动身。这个时候皇上身边的亲信却嘱意让凌晖自请带兵？

看来，皇上这是有意要做两手准备，他真正想对付的，只怕并不是流寇，而是安亲王。

“大哥，若有朝一日，安亲王与皇上兵戎相见，你会帮谁？”

凌晖一愣，下意识地回道。

“当然是皇上啊。”

“那大哥，咱就为了皇上，赌一把！”

凌晖听得满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为了皇上？怎么赌？”

“你去求李公公，让他私下里带你去见皇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你我越有利。”云澜凑在凌晖的耳边，低声说道。

“瞒着，我们？卿儿你想做什么！”

云澜眨了眨眼，有小女儿独有的俏皮。

“自然是跟着大哥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打仗呢！”

凌晖闻言，却是大怒。

“荒唐！那岂是你可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