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沈巧有些支吾,嗫嚅了半响不敢开口。
“可是有何难事?只要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云澜看穿她的心思,干脆自己问了起来。
沈巧下了很大的决心,半响才开口。“恩人已经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自知不能多求。但是在小女子昏迷之前,有个蒙面人对我说过,救我的人会知道小女子未婚夫的血衣下落。此事关系重大,还望恩人归还。恩人的恩情,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还。”
“血衣?”她拥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书双也觉得此事甚为可笑,忍不住开口指责着女人。
“我家小姐与你素未谋面,救你一命就算好了,你竟然……。”书双话未说完,云澜扬起手打断了她。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找来,你先好好休息吧!”云澜不假思索便答应了沈巧的要求,不待书双发表反驳意见,拉开门就往外走去。
“姑娘……”书双冲了出来,跟在云澜身后。“您为何要答应她这么无理的要求?”
“我大概知道那位玉堂尊主的意思了!”云澜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尊主成功激起了她的兴趣。“他所谓的考验就是要帮这个女人伸冤,起死回生还只是个开端。如果我没猜错,要得到那件最重要的证物血衣,就得解开楚馆借衣这四个字!”
事情有了眉目,不再两眼一抓瞎,云澜的信心也陡增起来。
管它什么堂,谁也不能阻挡她壮大成衣坊的决心!
……
清风斋
清风斋店如其名,是文人骚客附庸风雅之所,不仅店内卖的字画古玩奇贵无比,就连一碗茶水都比外面贵上好几倍。是以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偶尔有几桌人喝喝茶,谈谈诗书,在这喧哗的闹市,也是一个最安静,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而二楼雅阁,更是没几个人包得起了。
偌大的雅阁,四周窗子大开,清风徐来,白色帷幔随风飘舞,如此安静舒适的环境与楼下身穿红色喜服,抬着一个个大箱子,从楼下吹吹打打热闹走过的下聘队伍,形成鲜明的对比。
偌大的清风斋,仅一位白衣男子斜靠在藤椅之上,瞥着繁忙众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恰逢此时,他身边的人刚向他汇报完毕,而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堂堂的如意钱庄老板,怎有闲情在此喝酒饮茶。”
原来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容宸。今天他一反常态没有带面具,少了冰冷银具遮挡,此刻的他看起来要平易近人许多。
他摘下面具的模样,让同样身为男人的齐霖霄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男人长得,让女人嫉妒,男人惭愧。在他面前,就算是身为祁国第一美男的慕容毓比起他来,都要逊色几分。
“堂堂的东郡王都能为情所困,小人又如何不能有闲情了。”
容宸并未起身,言语间还不忘打趣齐霖霄,丝毫不收身份掣肘,只当站在他身边的这位是多年的老友罢了。
“十里红妆,郡王爷好架势。”容宸摇着羽扇,朝楼下瞥了一眼,嗬,这都敲敲打打这么长时间了,队伍居然还没走过清风斋。
齐霖霄望着齐家家丁抬着一列列的聘礼从楼下走过,眉间的愁云更重了。
“怎么了?舍不得那凌四姑娘?”嘴上说的虽然是打趣的话,眼神却忍不住往他那边瞟了两眼,想仔细观察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面对着容宸的追问,齐霖霄苦笑一声,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总共才见过两回,又何来不舍得之说!”
“哦……?那今日上我清风斋,又为何事!”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出家修行,心无所累,潇洒自在。”
容宸笑而不答,只默默地替齐霖霄斟满一杯茶。
“想我年少封侯,外人只知我表面风光,又岂知忠孝难两全之苦!”说着,齐霖霄叹了一声。“唉!初见那凌四小姐,机智聪敏,出口不凡。心想着媒妁之言的姻缘,就算不能交心,能说上两句话便是好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