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头却并不曾多说什么,将目光投向云澜,又开始询问起云澜来。
“那四姑娘可否需要为自己辩解。”
云澜摇了摇头,众人一惊,就连一向临危不乱的老夫人也免不了紧张起来,暗地里扯了扯云澜的袖子。云澜却不急不缓地说着。
“民女只想问伯母几个问题,还望圣上批准。”
云澜的举动早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如今她自己提出来要提问,他自然爽快地答应了。
“伯母,你说我因三姐训过我对三姐怀恨在心,那想必您对三姐训我的情形很清楚了。您若不介意,倒不如将她训我的前因后果说出来给圣上明鉴,看我是否值得为了这件事毁掉三姐的大半辈子幸福。”云澜淡定地开口,她若没有十全的把握,又怎敢轻易动手。
皇帝对云澜的举动却有些失望,对她的问题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大夫人偏着头想了想,许是头部受过伤的原因,一向精明的她此刻并未察觉云澜正挖了一个坑等自己跳。
“时间就是一个月前,你去宗祀的前两天,你三姐因你与凌宜同争郡王妃只为,劝你要守妇德,你因此恼火,还推过你三姐一把。”
“圣上明鉴,一个月前,民女因私事得老太君批准出府,而三姐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研习烟舞。说来惭愧,民女与三姐的关系有些生疏,那段时间并无交集。三姐练舞时常十天半月不出门半步,别说是民女了,就连老太君都没不曾见过三姐一回吧。”云澜偏过头去望着老太君,后者点了点头,应证了云澜的话。
“那是……那是婉儿听说了传言之后,亲自找你的。”凌田氏摆明了想把屎盆子往云澜头上扣,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是吗?伯母许是忘了,那时候安亲王妃与二姐已经过了文书,就等文定下聘了。板上钉钉之事三姐还跑来画蛇添足一笔?”
凌田氏的头刚刚只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还在流血呢,纵使平日里再精明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发懵,巧辩不过只能强词了。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如今受伤的是婉儿,自然随你怎么说了。”凌田氏此语一出,就连老太君都忍不住摇了摇头,云澜乘胜追击,继续问道。
“就算如此,三姐练舞之时从不许别人旁观,一个月来,您亲自守着玉成轩的大门,此事是真是假?”
凌田氏一愣,瞥了眼周围人的眼色,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烟舞,那必然有危险,您想必也很清楚这点,这购买烟火一事,您可有假手她人?”
凌田氏还是继续摇着头。
事已至此,众人心中已经分外明了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凌婉被凌田氏寸步不离的守着,旁人别说想还凌婉了,就是要靠近她都难上加难。
动机不明,时机不够。凌田氏一口咬死就是云澜害了凌婉,确有失偏颇。
“三姐出事,伯母心急再说难免,伯母会怀疑民女,也是因为民女平素与伯母交流甚少,民女亦有失误之处,还望圣上海涵。”云澜这一‘求情’,变相地坐实了凌田氏的污蔑罪行。
凌田氏这才反应过来,忙哭着跪着控诉。
“圣上明鉴,婉儿出事与她必然脱不了干系,还请圣上为臣妇做主呀!”
是非曲直早已见分晓,皇帝又非昏聩之人,又怎会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不过他却不急着拒绝,反而似笑非笑地望向云澜。
“四姑娘,你的好伯母要朕为她做主呢,你说这个主怎么做才好呢!”
不仅是云澜,屋内几乎无一人想到皇帝居然会把这个问题抛给云澜。凌田氏刚才还诬陷过他,这时候让云澜拿主意,无疑是在给云澜惩罚凌田氏的特权了。
至此,凌田氏也总算是退了疯劲,看清事实。皇帝刚才既然伸手救了云澜,袒护之意就已非常明显。
云澜却心生一计,笑着接过了皇帝递过来这个烫手山芋。
“其实伯母会如此,无非是为三姐的未来担心。既然如此,民女斗胆,请皇上为三姐赐婚吧。”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