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入府之前，曾……曾做过一段时间的乞儿。”书双声音中都带了哭腔，听得人心里发酸。“奴婢……奴婢怕姑娘您嫌弃，一直……一直不敢说。”

“所以你在乐阳城一眼就能认出毒药来，所以你对这些江湖轶闻烂熟于心！”雪巧忍不住抹了一把泪。“书双……你……你太苦了。”

书双身世坎坷云澜是知道的，她是那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若不是前段时间发现了有人动过她的东西，书双的表现又和普通大宅院里的丫鬟差距甚大。她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书双的头上。

“世人都有过去，书双你也无需过分为身世挂怀。”云澜说着，将书双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着。许是因为长时间干重活的原因，她的手上布满了茧子，这些凹凸不平的皮肤摸着让人更想流眼泪了。

“好了，别哭了，赶紧想想怎么解开这三个词才是正经！”云澜不喜欢这样伤感的氛围，忙找了话题岔开了。

“哟，四姑娘居然在呀！”温香踏进门来，一眼就瞧见了云澜。

书双忙将信纸藏到身后，站起身让开身子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温香姑娘请坐。”

温香摆摆手，拒绝了书双的好意。

“不用了，我今儿过来就是代老太君来给四姑娘传句话，传完了我就得回去了。”温香说着，望向云澜。“四姑娘，老太君说了，眼下大老爷寿辰在即，让您也跟着去学学，日后掌家了这些事都是跑不掉的。”

老太君虽然什么都不说，却将什么事都看在眼底，这是云澜早就得出的结论。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祖母。”云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出府的事祖母早就知道了吧。”

温香点了点头，怕云澜担心，故而宽慰道。“老太君关心您，所以对您的去向自然格外留意了。她老人家也说过了，您正是好玩的年纪，出去见见新鲜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到这儿，温香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姑娘您这些日子还是少出府为妙，大老爷寿辰在即，各方亲朋来贺。那群人的手段您又不是不清楚，若在哪买多人面前寻了您一个由头，就是老太君也……。”

云澜点点头，虚心接受了温香的建议。“多谢温姐姐提醒，卿儿记住了。我这就去给老太君请安，学习持家之道。”

云澜站起身来，换了身衣服就要随书双出去，刚出门就见凌宜带了人正往这边赶来。

“四姑娘您若是有事就先忙，明天别忘了去给老太君请早安就成。”温香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清秋阁。

“凌卿！”凌宜气势冲冲而来，云澜对她如此汹涌的气场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正发愣之际，她却突然扑上来，猛地抱住了云澜。

“你这个大傻瓜！”凌宜抱得云澜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还没弄明白过来，就听耳边传来了低泣声，却是一向傲娇的凌宜在偷偷落泪。

这比凌宜刁难人更令云澜措手不及。

“二姐？”云澜被抱得有些气短，考虑到凌宜的情绪又不敢贸然推开她。“你……怎么了？”

凌宜扯过袖子抹了一把泪，猛地松开云澜。

“别以为你让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凌宜的双眼还是红的，不管她多用力擦掉了泪水，她哭过的事实却怎么也抹不去。“你既然设计了我，那就该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