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却淡淡地笑了起来，问话的语气中略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三姑娘，你当真不知我为何罚你？”

“我何错之有！”

“你大可问你娘亲，她请我过府，是为了谁。”

凌婉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大夫人，后者不明萱娘的用意，嗫嚅了半天才说道。

“本来是为了教大姑娘礼仪，只是念及白师傅您好不容易过府一趟，便想着让府中其他几个丫头也来旁听，长长见识。”

萱娘点点头，直道：“是了，你错就错在主次不分。我来是为了大小姐，你好学固然可贵。却不该忽略长幼之序，主次之别。大堂之上，我不说缘由，无非是念三姑娘你是嫡女，为你保留几分颜面。”说着，萱娘笑了笑。“可是三姑娘你却自己撕破了脸皮，甘做市井泼妇。”

“你……。”

凌婉被那一句市井泼妇逼得正欲发作，被萱娘一席话说得脸面无光的大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好了，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

“娘……”

雪巧听得兴起，疑惑地问道。

“小姐，你说怪也不怪。这大夫人平日里宠三姑娘跟什么似的，谁要是背后说了三姑娘一句不是，大夫人都有重罚。怎么到了白师傅这，却跟老虎见了猫一样。”

云澜冷笑一声，暗讽道。

“还不是为了她那宝贝女儿的婚事！”

“婚事？”

“大夫人怕的不是白师傅这个人，而是她的人情面！白师傅既是本朝有名的教习嬷嬷，那么王侯将相之家与她有交情的，定然不少。如果某位王妃，夫人问起凌三小姐的脾气秉性，白师傅恰好对她印象极差，你猜后果会怎样！”

“三姑娘会声名扫地！”想到这儿，雪巧又忍不住讽刺起来。

“就三姑娘这脾气，就算不得罪白师傅，一个人就足以丢尽一房人的脸了。”

“闲话莫说，小心隔墙有耳。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事你弄得如何了？”

自从春妮出事之后，云澜这才惊觉凌府比她想象中要凶险许多，她虽不怕那些豺狼虎豹，但也不是莽撞之人，遂言语行动处更加小心了些。

“明天老太君、白师傅都会去安亲王府祝贺。到时候会有很多丫鬟婆子需要出府，我们只需要混进他们的队伍中即可。”

雪巧凑近云澜的耳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