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两人选了一个雅间,不然就邢星月那极具穿透力又张狂的笑声绝对会让她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妥妥的!
笑完之后邢星月又开始噼里啪啦倒豆子,“永乐侯那个称号是世袭的,要不然肯定得被贬成平民!好可惜。”
风飞离现在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邢星月高兴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反正现在是在雅间里,别人也看不见里面到底是谁,爱听就听去吧。
不过想起之前永乐侯那副嚣张的面孔,风飞离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跟着出了一口恶气啊。都说了做人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不知道收敛迟早要被收拾,看吧,报应来啦!
“唔,”风飞离又是一杯清酒下肚,“那个永乐侯不是皇上那一边的吗,皇上怎么舍得重惩他?”虽然有些醉了,但风飞离还是知道,在外面就不能皇帝老儿长皇帝老儿短的这么叫了,不然一不小心被人听了去那可真是够自己狠狠吃一壶的了。
邢星月比风飞离还喝得多,大概是大家闺秀当久了也压抑久了,眼下这么个和酒精零距离接触的机会她是不可能放过的,理所当然的也和醉酒狭路相逢了,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我爹,我爹说,是,是因为永乐侯平日里太嚣张,大家其实都恨得牙痒痒,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最近有人向官员提供了好多证据,所以就被弹劾了。”
风飞离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个彻底,思绪飞快地流转着。
证据?是谁不想要让永乐侯好过?那么多大臣里必然会有吃过永乐侯大亏的人存在,但他们却没有出面弹劾,若是因为找不到证据的话,那现在的证据又是谁找出来的?那么多人都找不出证据来他又为何能找得出来?
脑袋里被许许多多的问题占据,风飞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装不下了。但是这些问题又全是一环扣一环,风飞离根本解不开。
但,不知为何,风飞离直觉地觉得这件事情和澜渊脱不了关系。
这么一设想之后,风飞离竟然发现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如果是和澜渊有关,那么大臣会出面弹劾就再稀松平常不过。现在的朝堂之上,虽然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但其实私底下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
朝臣们都不是傻子,皇帝老儿三番四次地有意无意地针对澜渊,他们当然知道这是矛盾激化的先兆,但他们在两个人面前或者说两股力量面前,不过只是蚍蜉一只又一只。
如果想要在这场斗争中存活下去,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选择一方,只有站了队才能够有所依托。想来那个弹劾的官员应该是澜渊这一边的吧。
然而,那些证据澜渊又是如何得到的呢?而澜渊又为什么会直接把矛头对向那永乐侯?风飞离想不明白。
她忽然发现,虽然自己已经在尽力地追赶着澜渊的步伐,但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时间越是往后推移,澜渊的所有隐藏着的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越是慢慢开始浮出水面。而自己只能望洋兴叹。
一时间,风飞离深受打击。如果自己所有的自认为是拼尽全力的努力在澜渊的眼里其实不过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小儿科,那之前那些建议其实只是看自己可怜才好心的施舍吗?
陷入自己的设想里,风飞离早就没了再多停留的想法。她现在只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呆着,静静地将自己和澜渊的种种全部都梳理一遍。
唤来了小二为自己雇了两辆马车,风飞离和邢星月分别,径直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