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原本以为八王爷最终会被那几个巧舌如簧的朝中重臣以所谓的如山铁证盖棺定论，却未曾料想到八王爷会幽幽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他们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八王爷的成竹在胸还是强弩之末。

同样分不清还有一直胜券在握的当朝天子。只见他的眸光在八王爷问出那句话时瞬间凝缩，眉毛也是小幅度地上挑起来，脸上闪现过若有所思的神情。

方才还一脸洋洋得意的几个大臣瞬间如鲠在喉，不一会儿脸就憋得通红，你你你的几声之后就再也吐不出其他。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不曾辩驳的八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发威，而且气势汹汹仿佛早就有所准备，方才的沉默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这么一想顿时让他们本就通红的脸色更是红里泛出了黑。

八王爷却是丝毫不顾及他们的颜面，目光灼灼地在他们身上扫视而过，就在他们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对面一直不苟言笑的八王爷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讥讽之意尽显无疑。

虽然并不知道八王爷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手中又握有怎样的底牌，但没由来的，他们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约而同的争相冒了出来，心中阵阵敲锣打鼓。

将视线收回，八王爷转过身，对高高在上的皇上微微一鞠躬，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兄，臣弟久未曾温故我朝律法，因此心中存了些许疑窦，不知皇兄是否介意为臣弟解疑？”

眉头皱起，皇上不知自己这个八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在这种关头提起律法又有什么打算，只好不变应万变，点头道：“八弟又疑惑，为兄自然尽心解答。”

“既是如此，那臣弟就献拙了。”八王爷扬唇一笑，眼里闪过冷意，“敢问皇兄，身为朝廷重臣，知法犯法，包庇属下巧取豪夺并且收受贿赂，卖官鬻爵，该当何罪？”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几个大臣之中一人闻言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红青白色交替，身体忽然开始打颤，眼神悄悄飘向龙椅之上的天子，眼里布满了乞求。

皇上眼睛微眯，视线扫过那个大臣随即又收回，鼻中发出一声哼声，朗声道：“其罪当诛。”

“那敢问皇兄，身为朝中重臣，整日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不择手段排除异己，双手沾满血污，又该论罪如何？”八王爷继续沉声道。

“其罪当诛。”皇上的声音在八王爷话音落下过后好一会儿才响起，但再响起时，那几个朝臣已经抖如筛糠。

八王爷冷笑，嘴唇却仍旧一开一合地说着：“臣弟再斗胆请教皇兄，身为朝中重臣，心存异心，两面三刀，与敌国暗通曲款，暗度陈仓，通敌卖国，又该当何罪？”

骤然，朝中存着隔岸观火，望山观虎斗的大臣们一瞬间爆发出激烈的讨论，既然八王爷敢说，自然是抓到了把柄，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