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清宫。德妃倚伫在窗前,眸光低迷在手中捧着的一条串有白色珠子的小孩子手链,任风雪吹入殿内,倾国倾城的脸透过冬日的雪显得有几分清冷。
披帛随风飘逸,仙裙飞逸而起,狐狸毛制成的雪白外套披在性感肩上,冥想的神色久久不语。
她的心腹阿美替她关上镶嵌宝石的窗帘,道:“天冷,娘娘,当心身体。”
“阿美,有消息了?”她低低说着,有几分如水幽凉的温柔荡漾开来。
“探子回禀,至今还无娘娘的妹妹消息。”阿美说,德妃的妹妹一直以来都是德妃放不下的心病,五岁那年,德妃与她的妹妹失散在人海,德妃至今担心着妹妹的安危,那一年,她到底能不能安好的回去寻找父母,还是和她一样一并被抓了。说来还是怨她,若不是她带着妹妹贪玩,就不会姐妹天各一方,与父母亲人失散在人海,她始终觉得了亏欠她妹妹的良多。
“本宫寻个机会跟皇上说一番。妹妹,本宫是一定要找到她,如今的本宫非当初的本宫,现在的本宫,有能力保护她,一来可以给她一个更好的前程与未来,二来也可弥补对她的疼爱与亏歉。”她说,芊白细腻的手掌中把持着的那条链子,是当初她将妹妹塞进那狗洞中逃跑中无意间从妹妹手腕上扯下来的唯一纪念品。
“娘娘,时过境迁,您还记得您妹妹的模样么?”阿美问。
德妃将手链收在身上,淡淡哀悼道:“记不起了,本宫自被抓了后,被强行灌喝药酒导致失忆,本宫是谁本宫都无法弄清,本宫姓氏本宫也不懂,只依稀记得本宫把妹妹弄丢了。”
“娘娘您受苦了,一切都会苦尽甘来。皇上如此钟情于您,皇后之位迟早都是您的,到时还怕找不着您妹妹么?”心腹阿美宽慰道,宫殿中屏退了宫人,只剩主仆两人,正因如此阿美才会肆无忌惮的将皇后之位说出。她话峰一转,凑近德妃道:“娘娘,奴婢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直说无妨。”德妃从窗前起身,踱步到软榻前,倚坐在软榻闭目养神,平静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娘娘,西门小主您打算如何做?您如此宽宏大量的对她,难道不怕有一天,她从冷宫中出来反骑到您头上吗?奴婢可是听说,今儿皇上是去了冷宫。会不会与西门小主有关系?”她一副神兮兮的表情。
德妃椅在软榻上,唯美的容颜静静道:“这事本宫问过皇上,皇上他说过因由,与西门孤雪无关。本宫得知不过是冷宫中死了个弃妃罢了,无需大惊小怪小题大作。”
“话虽如此,可奴婢还是觉得不留后患为宜。皇上既曾经独宠于她,就知道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娘娘,还是莫过于掉易轻心。俗话说得好啊,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这样吗?”德妃侧眸相问,波光盈盈,露出一抹笑意:“冷宫中把一人弄疯掉并不难,只要西门小主对于本宫来讲,没了威胁就可以收手了,无需赶尽杀绝”。她说,没有忘记自己不是朱尔兮心怡,她现在所拥有的是一个叫朱尔兮心怡的女人的东西,一旦她失去朱尔兮心怡这个身份,她将一无所有!
对于西门孤雪,一种莫名的情缘滋生在心底,莫名其妙的让她心软,无法对其狠!
“娘娘尽管放宽心,奴婢领命。”阿美说。阿美前脚才踏出承德宫,倾轩枭后脚就到了,与德妃一并用了膳后,德妃纵目远望殿外飘雪,一种思愁的情绪浮现在她美艳若仙的脸上,眼框浮红,险些掉下泪来。
“心怡,你怎么了?”倾轩枭关怀相问,俊美坚毅的容颜十分的迷人,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声如清风拂耳,刹为好听,让人渴望一直倾听下去。德妃微微抬帕似无意轻试过美艳的眼角,没有说话,而是挤起一抹如花儿娇嫩的柔笑在嘴角,笑得勉强。
“有我在,把你原先想说的话说与朕听,没有朕办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