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劳累、心力交萃、疾病交加、马和行李又不见了的多重困扰下,柯戚然很快失去知觉。
隐隐约约有马挂栾铃之声,铃声清脆,丁丁当当。马车装饰得漂亮,颜色鲜艳,似乎有牡丹花团绣,金丝线镶的边角闪闪发光。
“有人来了吗?是遇到救星,还是遇到克星?”来不及细琢磨,柯戚然彻底失去知觉。
“一个小姑娘怎么孤零零躺在这?”从最前面的漂亮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眼望倒在地上的柯戚然,不解地问他身边的人。
中年男人身边的中年妇人弯下腰,右手挽起袖子,搭上柯戚然的额头,惊叫,“哎呀,这孩子好烫啊。老爷,这附近都没有人家,我们碰见就是缘份,总不能见死不救,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还能带来什么麻烦?。”
自从在边境上遭遇刺客,柯戚然担惊受怕,天天在路上奔波,风餐露宿,现在昏死在野荒外的路边,看上去还能保持眉清目秀保养得就算好的。
“搭到车上去。”中年夫妇指挥下人把柯戚然装上他们俩后边的马车。
柯戚然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软床上,周围有几个侍女一样打扮的人,“老爷,夫人,人醒了。”随着这声回禀,走进装饰精致、富丽的这间客房来一对和颜悦色的中年夫妇,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盯向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看见她终于睁开眼睛,大家显得都很高兴。
被叫作“老爷”的人首先向柯戚然说明情况,“这是我的家。我们在去我夫人娘家看望她娘家人回来的半路上遇见你病倒在路上,就把你救了回来,为你找过大夫,吃过药,大夫说你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养几天就能好。”
柯戚然自然很感激,想坐起身道谢,只是稍微一动浑身酸疼,她紧皱眉头痛苦地“嘶”出一声。
“姑娘你觉得哪不舒服?快叫大夫过来。”人醒以后,总还要再检查检查,更何况似乎还很痛苦。
柯戚然只能躺在床上道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讨扰你们,我真是过意不去。”
“我们能碰上,也是种缘份,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特别是你一个小姑娘,还只有你一个人,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中年夫妇的笑容和蔼可亲。
“只是小姑娘你不该一个人跑出门哪。”中年男人不无忧虑地劝说。
中年妇人连忙制止,“孩子刚醒,让孩子好好歇歇,有什么话都等孩子好些再说。”她向中年男人递眼色,现在可不是批评人的时候。
“姑娘好好歇着。”中年男人知趣地打住。
由面相和待人接物的态度可以了解,这对中年夫妇人很好,柯戚然莫名其妙轻易就产生好感,和他们在一起既温馨又舒服,在边境上遭遇刺客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样踏实的感受。
大夫看过柯戚然的病情以后,得出结论,“这姑娘身体太虚弱,近来精神上也受到刺激,身心俱疲,需要好好调养。”又给开过滋养的补药,一再叮嘱过,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