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东洛不好意思了,“海辅政——”
海牙作出十分体谅柯东洛的样子,“王爷要是累,要不我们就歇一会儿再走,时间可不好太长,我们这一来一回,用的日子太长的话,不仅不好向皇上交待,朝廷上下、整个楼兰都会对我们有意见的。”
的确是这么回事,柯东洛不是不理解,也不是不能体会别人的辛苦,他没有理由叫累,使大军只因为他走走停停,行进速度很慢,“唉!”他长叹一声,“大家都挺辛苦的。我看,我还是坐车吧。”
海牙笑答,“王爷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时候真正由着过柯东洛的性子来?
“把车给我铺上厚厚的被子,多铺几层。”软了,就不怎么硌人。
“海辅政,骑马骑累了,就到我车里来和我一起坐车。”柯东洛终于能够体谅骑马的不容易,并且体谅海牙上了年纪的劳苦,为他着想。
海牙一抱拳,“多谢王爷关心,这些辛苦,海牙还可以承受,为了我们楼兰,海牙再辛苦、就是把命搭上都是心甘情愿的。”
“海辅政真是好样的。”柯东洛诚心诚意称赞海牙。
“多谢王爷夸奖。王爷,我们尽快赶路就是。”别耽误太多时间。
“把双喜叫我车上来。”有双喜,可以解解闷,唱个小曲,讲点故事,也好打发长途跋涉的愁苦。
柯东洛躺在辇车上,双喜扶住他,用身体拦挡,使他不至于来回晃动得厉害,甚至撞到辇车上什么的。
“说说话吧都。”不只是双喜,还包括辇车上另外两个侍侯柯东洛的下人。
“王爷还记得是怎样收我到你身边来的吗?”回忆往事,也是说话的一种。当时的情景,双喜铭记在心,历历在目,她永远念着柯东洛的好。
柯东洛隐约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没有搬出皇宫,这种事,他遇到的机会并不多,“记得。那个时候,你还小,跟我差不多,十几岁的样子,我看到几个宫女有人架住你,有人拿根棍子狠狠地打你,你衣服上都是血,你当时满脸都是泪水,就是不哭出声,好可怜,却有个性,脾气倔强,我就命令她们住手,收留了你,你一直跟我到现在。”
双喜描述得具体,她第一次把当时把情形描述给柯东洛听,以前他哪有机会安安静静听她讲话,是寂寞的旅途给了他们机会。
“我是我的父母卖进皇宫的,顶替的是不愿意被充进宫当宫女的人家的名额。进宫以后,别人问起我来,我就说我只叫双喜,忘记了姓什么。
我刚进宫不久,只是个被安排洗衣服的宫女,不懂规矩,我看有些妃嫔长得还没有我好看,就和我一起进宫、一块干活的宫女们也这样说,我说,‘她们能做妃嫔,有地位的宫女,我也能呀,我想不通,为什么就我命贱,只是任由她们差谴、使唤、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的宫女呢?’
这种话传到妃嫔耳朵里,就有人跟我不过去,依妃、洛嫔故意把我给她们送过去洗好的衣服剪坏,栽赃说是我弄的,她们说,我这样干,就是因为我气不过她们是妃嫔,我却是给她们洗衣服的宫女,他们叫宫女过来往死里打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