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太监,思索了片刻,才知道顾妍夕一定和这个小太监有何干系。
顾妍夕淡淡望向皇后炎如娇,道:“皇后娘娘,后宫妃嫔有错,是不是您一定会主持公道,无论是谁都不能逃脱罪责?”
炎如娇伪作亲善地笑着:“那自然是,本宫一项是将公道之人!”
“好,那么臣妾一定能证明,小春子没有杀人!想陷害他的人,应当另有其人!”
她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睨向了坐在地上,装作委屈哭泣的华妃,华妃还不忘给她一个恨恨的白眼,接着又哭着求皇后。
“皇后娘娘,嫔妾可是您后宫之人,您一定要给嫔妾一个公道,不要让外人欺负到了嫔妾!”
皇后俯身将华妃扶起,安慰道:“好了,瞧你哭的跟个泪人似得,皇上瞧见了,一定会埋怨本宫没有安慰好妹妹呢!妹妹你放心,你我都是自家人,怎么会不给你将公道呢?”
皇后还真是个善变的女人!顾妍夕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皇后。
“皇后娘娘,既然你代表炎国,是公道之人,孤王就代表鸿国,也做个鉴证人如何?”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邃的双眸看向了炎如娇,看的炎如娇有些心惊胆寒。
这个炎鸿澈,太了解她的做事风格了,怕是这一次也不好糊弄了!
算了,炎鸿澈毕竟是她坐上皇后之位得以稳固的靠山,她帮了炎鸿澈,也就是帮了自己。
皇后炎如娇温婉的笑着点头:“好,鸿王做鉴证,自然是好!”
她善目含笑地看向华妃,温柔地问:“华妃妹妹,你可要将今天发生的事说清楚了!”
华妃拿出帕子,假装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是!”
“嫔妾今日让嫔妾的贴身婢女罗兰去为嫔妾到御膳房要些木薯粉,好做珍珠丸子汤吃,罗兰的手艺不错,嫔妾吃惯了她做的糕点。可是罗兰一去,多半天都没有回来,嫔妾不放心,就让嫔妾身边的小松子去找找罗兰。”
说道这里,她哽咽声更浓了几分:“谁知道小松子回来时慌慌张张的,说看到了罗兰被小春子给掐死了,嫔妾自然是不会放过杀了嫔妾的贴身婢女之人,这才命人抓住了小春子,想问他为何杀人。”
她悲愤的指着早已身子僵硬,躺在地上的小春子:“可是他却咬死口说没有杀了罗兰,嫔妾这才不得已让他们打他,以为他能说实情,没曾想他这样不经打,竟然死了!”
华妃又开始拿帕子,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顾妍夕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淡淡道:“华妃娘娘是想屈打成招,没想到小春子没有犯错,抵死要证明他的清白,你才让人杀了他?”
顾妍夕将华妃用过的那只帕子仍在了地上,抬起脚狠狠的踩了踩,
“华妃娘娘的眼泪还真多啊,多的连帕子上一丁点泪痕都没有,干干的,让本宫觉得有些虚假的恶心。”
华妃怒瞪她:“你无凭无据,还这样对本宫无理?皇后娘娘,您可不要坐视不管!”
皇后炎如娇淡淡看向顾妍夕:“鸿王妃说话的确有些过于苛刻了,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不能陷害华妃!”
炎鸿澈朱唇轻启,冰冷道:“华妃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皇后岂不是也在偏袒华妃吗?”
顾妍夕清冷一笑:“华妃,罗兰在哪里?”
华妃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转身吩咐道:“来人,将罗兰的尸体抬来!”
几个太监听到华妃的命令,从华妃的软轿之后,将一个身穿绿色宫装的小宫女抬来,那宫女远瞪双眸,脖颈上满是青淤,衣衫不整,身上露出的肌肤也是欢爱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人凌辱致死。
华妃一看到罗兰的死相,悲痛地大哭道:“罗兰死的这样惨,之前小春子有找她说,要和她对食成为一对,可是罗兰并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然会硬来,还出手杀了罗兰!罗兰,你真的好命苦啊!”
皇后炎如娇推了推手,别过了脸,不想看到罗兰的死相:“将她抬下去了,罗兰死的不体面,还是不要在人前露身了,免得玷污了后宫!”
顾妍夕见那些太监一听到皇后让他们将罗兰的尸体抬下去,她眯起黑亮的双眸,冷声道:“且慢!皇后娘娘,您这样匆匆让人抬下去,是不是要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知道什么事实真相呢?”
皇后炎如娇艳红色的双唇抿起,眉毛扬起:“鸿王妃,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本宫的为人吗?”
炎鸿澈走在顾妍夕身前,浑身透露着冰冷之意。
“皇后,您为何恼羞成怒,是害怕了吗?如果不是,你还是好好听孤王的爱妃说下去,孤王相信她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炎鸿澈深潭般的黑眸望向了顾妍夕,顾妍夕神色之中微微错愕,难道她是出现错觉了吗?为何在他的瞳孔之中会映出她的容颜?为何他的眸光不再那么冰冷嗜血,有种淡淡的温柔?是她看错了吗?
风起,将顾妍夕鬓角处的碎发,吹到了她的唇角处,挂在了她的薄唇之上。
炎鸿澈伸出纤纤玉指,轻柔的为她将唇角处挂上的散发拨落下,朝着她扬起妖魅的朱唇。
“爱妃,孤王相信你……一定会给小春子还一公道的!”
顾妍夕心里莫名的温暖了起来。
但顷刻之后,她仍有悲伤地望着躺在血泊中含冤而死的小春子,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冷冷睨向了华妃道:“臣妾要给罗兰验尸,还给小春子一公道!将背后凶手揪出来狠狠惩治!”
华妃被顾妍夕投来的眸光,看的身子发抖,但是一想起身旁有皇后娘娘给她撑腰,她的胆子也壮了起来,眸光冰冷地顶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