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若是知道顾墨轩便是周帝安排在东盛的探子,他便不需要绕这么多的弯子,直接便去找人了。可是若真那样,她也就遇不上傅萦了。
萧错摇着头,叹息道:“可见冥冥之中,许多事皆有注定,譬如我偶然间听皇兄说起安插在东盛什么人,却没听清楚说的是谁,这才有了我去大周胡乱寻找线索,才有了你我的一段缘分。”
这人倒是乐观,什么事儿都能往好处想。若是她看来,如果真正是周帝全心信任的兄弟,这等事就不该瞒着他,她对原主的记忆融合的越多,就越是了解当初傅刚杳无音讯时候身为女儿的焦急,所以也理解皇帝失踪时,萧错是多心急如焚。
可若真正自己没事,何苦要摆自己的亲弟弟一道?让家人干着急真的好吗?
傅萦望着像神情似孩子一般迷茫的萧错,便觉得心疼。抬起细瘦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谁知这人竟像小豹子似的倏然弹身而起,气鼓鼓的道:“说了不要摸我的头。”
傅萦唬了一跳,呆呆看着他,手还保持着方才抬起的姿势。
萧错似有些不自在,哼唧道:“我好歹也是爷们,你那样,倒将我当成个孩子了。”
这货是伤自尊了。
可是他刚才的样子分明像是迷路的孩子,就是让她忍不住心疼,禁不住想摸摸他的头啊。
这会儿虽那感觉消失了,傅萦却不甘心,讪讪缩回手。
萧错这会儿已经后悔了。
他做什么要说“当成孩子”这种话,她才刚失去孩子,正是脆弱的时候。好容易这两天恢复了一些,情绪刚刚好转。
又不是杀他的头,不过是摸两把,他还就随她罢了。
萧错明显想多了。因对傅萦的心疼,将她当做柔弱的小女子来疼,是以无奈的蹲在床畔,将头枕着她的大腿。趴在那里道:“好吧。你喜欢就摸吧。”
傅萦差点笑出声来。这模样可不就跟使过性子的“糖球”一样么。
她不客气的在他头上摸半晌,又将他束发的带子解了,将他头发变成一条辫子盘起来。
他的头发黑亮发硬。看着便是个倔强的人。原本这发型在男人头上应当不伦不类才是,可萧错那张脸足以抵消各种不伦不类,瞧着竟出奇的俊俏。
当然需要忽略他脸上写满的不爽。
见她展颜,萧错心情也好了。爬上榻搂着她道:“你要是喜欢,我每天给你玩如何。只要你开心。”
他说的是玩“摸摸头”。
可傅萦听着却邪恶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回遇上这种要求。”
萧错……
“媳妇,你学坏了。”
“近朱者赤。”
萧错斜眼看她:“是近猪者吃吧?”
“说谁呢,难道你是猪?”
“当然你是猪。我跟着你饭量见涨,都胖了。”
“看不出,哪里胖了?”傅萦很流氓的上下打量他。又不客气的在他结实的腹部摸了一把。
萧错哈哈大笑:“要不你帮我检查检查?”
“等我好了,自然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
萧错的脸腾的红了。
一跃下了地:“我看你是困了。快睡吧。”
“唉,怎么走了?再聊两文钱的啊!”
萧错大步流星到了内外之间的格扇前,回头瞪了她一眼,当真是眼若秋水。
“老子卖艺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