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身影落地,一手抱住了芍药,另一只脚毫不留情的踢向另一名侍卫。
救下了两人之后,芊芊便指着菱玉殿下,寒声道:“清风,这菱玉殿下欠管教,替本宫狠狠的教训她!”
清风略一犹豫,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皇帝的妃子。
正在这一片大乱中,一道明黄人影缓缓走出,那人声音凉薄,淡声道:“和雅公主,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女人也敢打?”
赵芊芊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忽然听见这声音,顿时脊背一凉,不敢置信的转身,望着那高高的台阶上,缓步走下来的男人。
他刀削斧凿的五官仍旧英俊精致,冷漠深邃的黑眸毫无感情,冷冷的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千刀万涡。
原来,自己闹了这么一大通,结果这人竟然在里面看戏么?
原来,刚才自己在云枫阁伤心的时候,这人已经来陪着他的另一个女人缠绵悱恻了么?
心房,不自觉的一寸一寸抽痛着。
只是,芊芊却挑眉,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黑眸,冷笑:“怎么,皇上,你心疼?”
闻人非靖听着她的话,原本想走到她身边,却临时改变了主意,索性走到菱玉殿下身边,以保护的姿势环住了她的胳膊,厉声道:“你说呢?”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芊芊身形一晃,差点倒下。
她从没想过,只是这三个字,已经比昨晚的利用更能击倒自己。
菱玉宫殿对面,庆芳宫里,芳贵妃一身紫色宫袍,静静的站在床前,冷冷的凝视着对面发生的一切。
宫女菲菲手捧着一盏燕窝羹,走过来,双手高举于头顶。
芳贵妃恍若未见,面无表情的问道:“菲菲,你都安排好了吗?”
菲菲点头,微笑着谄媚的说:“娘娘请放心,这只是好戏开场,奴婢已经拿住了安心那丫头的命脉,她非得听我的不可!菱玉殿下一向目中无人,这下只怕……呵,娘娘就等着静观好戏吧!”
芳贵妃冷笑一声,哼道:“愚蠢的菱玉殿下!竟然看不出皇上对这和雅公主的与众不同,留她何用!这样愚蠢,早晚也是死,不如早死早投胎!”
菲菲低头浅笑,表情几近麻木。
但听着菱玉的话,背脊仍然忍不住一阵阵发麻。而头顶上高举的燕窝羹仍然一动不动。
芳贵妃满意的点头,这才漫不经心的接过了燕窝羹,用金勺舀起一小口,送入喉中,旋即皱眉,低喝道:“怎么这么烫?!”
菲菲一慌,立刻下跪道:“娘娘赎罪,菲菲没留意,请娘娘责罚!”
芳贵妃手中的茶盅连着燕窝,“啪”的一声摔到了青玉地砖上。
青瓷碗碎了一地,滚烫的燕窝溅到了安心的手背上,立刻烫起了一个小红点。
菲菲暗暗懊恼,这燕窝羹果然是太烫了一些。
芳贵妃眼神依旧落在对面的淑芳宫门口,冷冷的命令道:“就跪在瓷碗上,一个时辰!”
“是,娘娘!”
菲菲小声的应答着,跪着挪动了膝盖,自觉的跪到在瓷碗碎片上。
锋利的碎片立即划伤了肌肤,渗出丝丝血迹来。
菲菲大气也不敢出,只得俯身,双手呈于前跪在地上,暗自庆幸着娘娘今天心情好,大发慈悲,只是让她跪碎碗片而已。
但旋即,想起对面那和雅公主,竟然为了一个婢女而大闹菱玉殿下,哪怕明知菱玉殿下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不由得有些羡慕芍药起来。
菱玉宫中的宫殿广场中央,场面仿佛被人定住,四周一片冷寂。
菱玉殿下抽抽噎噎的扑进闻人非靖怀里,委屈得梨花带雨,撒娇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的泪瞬间湿了衣襟,看上去我见犹怜,让人好不心疼。
芊芊斜眼,冷笑一声:“哼,装,继续装!”
闻人非靖目光闪动。冷哼一声,怒道:“见到朕居然不下跪,和雅公主,你是嫌你脑袋长得太硬了吗?”
这个愚蠢的女人,知不知道这种时候,就算是装,那也要装得像。她这般强硬,让自己如何护她?
芊芊偏不领情,梗着脖子,倔强道:“我就不跪,有本事你杀我呀,杀我啊!”
“你——!”闻人非靖长袖一挥,目光阴森可怖,透着杀气。
芍药急了,跪着挪到了赵芊芊身边,拉着她的衣服下摆,用急得快哭了的声音小声道:“公主,你快跪下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