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颜卿此时心中有事,顾不得他们几个人神色有异,只是白袍一甩,便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说完,闻人颜卿白影向外一冲,人影已经飞走了。
绍王爷瞧了闻人非靖一眼,面色古怪,声音结巴的问道:“这个……闻人非靖,你三皇叔脑子……没事吧?他知道我的王府在哪吗?”
闻人非靖依旧面不改色,眉也不抬的说:“赶紧回你王府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闻人非靖与绍王爷都有轻功,而赵芊芊虽然学了几天轻功,但却连上树都难。闻人非靖一挑眉,将芊芊拉入自己怀中,柔声道:“我带着你飞!”
闻人非靖一把拦腰打横抱起了芊芊,两人衣带飘飞的向王府方向而去。
绍王爷足尖点地也飞了过去,瞧着前面两人神态亲昵,不由得摇头苦笑。
三人先后落在王府中央的院子里,此时闻人颜卿早已到了,但他衣着怪异神情不似常人,王府的食客与侍卫们早已将他围成一圈,当作刺客了。
闻人颜卿也不屑解释,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侍卫打得落花流水。
侍卫们从地上爬起来,还待要打,绍王爷见状不由得喝止了他们。
随后,在绍王爷的带领之下,闻人颜卿跟着他们几人,一路向王府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行去。
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正好,一树盛开的海棠花下,左建业坐在廊檐下,膝盖上抱着虚弱的花非花。
花非花面色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嘴唇发黑,痛苦扭曲得她的脸变了形,似乎连睁眼都困难。
左建业心痛的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呢喃轻语着,说着温柔的呢喃情话。
芊芊等人走近,隐约间,只听见左建业低声道:“晴儿,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远离这里,远离是是非非,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安静小村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好不好?”
花非花闭着眼睛,艰难的启齿,语不成调,断断续续的说:“建业……怕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咳咳……”
花非花一阵剧烈的咳嗽,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令人疑心她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左建业连忙将手掌放在她背部,一边安慰着她说“不,不会的!”,一边把真气缓缓过度到她身上,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闻人颜卿率先走近,只是远远观了一眼花非花的面色,便摇摇头,叹息道:“这女娃儿没救了!”
左建业正是忧心花非花的时刻,猛然听到一人如此说来,不由勃然大怒,抬起头,瞪着闻人颜卿吼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找死!”
他右手一扬,一股强大的真气直逼闻人颜卿,带起了青石板上的一阵枯叶。
然而,就在那股真气即将逼近闻人颜卿时,闻人颜卿却神色不变的淡淡一扫,那真气瞬间消弭于无形。而枯叶也纷纷打折卷儿落地。
绍王爷知道闻人颜卿脾气向来不好,怕左建业激怒了他,连忙上前一步,沉声对左建业道:“左建业,这便是你要找的天山怪叟,我已将他找来了!只是,若天山怪叟说你夫人没救,那这世间只怕是无人能救了!”
左建业一惊,半信半疑的打量着闻人颜卿,又看向绍王爷,道:“将军,你不会是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吧?”
然而又心知的确不太可能,就凭刚才那一下,自己倾尽全身之力的攻击,老头却是轻而易举的化解,这出神入化的功夫,天下间能够做到的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绍王爷满面怒色的驳斥道:“放屁!本王爷岂会是那等欺瞒朋友之人?”
却不料闻人颜卿哈哈大笑,指着左建业道:“哈哈,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天山怪叟。不过,你若肯说出你夫人是如何中毒的,兴许我能救她一命!”
左建业皱着眉头,打量着闻人颜卿,沉声道:“你不是天山怪叟,我凭什么告诉你?”
芊芊这时从闻人非靖怀里挣脱出来,上前一步,对左建业道:“左将军。好久不见。我可以证明,这老头的确是天山怪叟,只不过他由于某些原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罢了。你若不把你夫人中毒的原因告诉他,他怎么治疗呢?”
所有人包括花非花在内,并不知道花非花中毒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场灭门之变。
而导致那变化的直接原因便是左建业,左建业又如何肯说出真相?
左建业见到芊芊,顿时神色大变,指着她,惊讶的连声叫道:“和雅公主……!”
花非花听见这四个字,艰难的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赵芊芊,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
芊芊回以一笑,走上前道:“怎么,左将军,在这里见到我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