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贵妃见状慌了,急忙一把将心爱的女儿搂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思思,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北炎皇帝不喜欢你?”
赵永德闻言一愣,这宫里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过他的耳目?听闻自己的皇妹昨晚单独去找闻人非靖,他正踌躇要不要盘问。闻言,立刻诧异地问端贵妃:“母妃,昨晚,是您同意思思去找炎帝的?”
端贵妃满不在意地瞪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可?思思喜欢他!何况那个炎帝年轻帅气,凭我们思思这容貌气质,难道还会输给那个小贱人吗?北炎皇帝怎么可以同时娶她们两个?到了北炎后宫,凭思思的手段,当上皇后也是指日可待的!
“母妃!”赵永德直跺脚:“您怎可如此莽撞行事!”
端贵妃盯着赵永德,道:“母妃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若是我们思思当了炎帝的皇后,我南梁与北炎可就真的是结为秦晋之好,同为友邦,至少几十年内,断无战事!你亦可借机重整你父皇留下的烂摊子。那个小贱人去了北炎,能做什么?她只会跟思思争宠!”
赵永德头痛不已,扶额道:“母妃,您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这次两国结亲,也只不过是暂时拖延住北炎,不给闻人非靖借口发动战争而已。若要保住南梁和平,国泰民安,还得发展国内农牧业和军事才行。
和柔帝姬伏在端贵妃怀中,哭得好不凄惨:“不管啦,思思不管!思思不但要嫁给闻人非靖,还要整治那个小贱人,刚才小贱人欺负思思,皇兄,你自己看着办!”
赵永德无奈,最终沉着脸道:“母妃,朕还有事,先走了!”
一甩龙袍,赵永德大踏步离开了。
和柔帝姬哭得更加大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母妃,皇兄变了,他不疼爱我了,他疼那个小贱人!小贱人刚才欺负思思,她竟敢骂思思,呜呜呜……”
端贵妃心疼地拍着女儿的背部,道:“思思别瞎说,一定是那个小贱人给你皇兄下了什么**药!哼,我就不信了,若是小贱人出个什么事……”
和柔帝姬听到这里,嘎然停止了哭泣,仰脸看着端贵妃,眨了眨眼睛问:“母妃,您的意思是……?”
端贵妃神秘一笑,拉着女儿的手,道:“走,回乾宁宫!”
乾宁宫。
偏殿内,人影寂静。
端贵妃端坐于卧榻之上,含笑看着跪在地下的左建业,慈祥地问道:“左都统,近来,花非花身子可好?”
左都统背脊一僵,低头,恭敬答道:“回贵妃娘娘,花非花很好,谢贵妃娘娘关爱!”
端贵妃诡秘一笑,一手抚摸着卧榻上的念珠,温柔的嗓音里却带有一股寒意:“啧啧!好好的将门之女,却沦落风尘!左都统,你说,若是花非花知道,她父亲因通敌而死,杨家满门处斩,女眷充官,实则是有门人告密,而那个门人是你,花非花会怎样?”
左都统低着头,目光中满是愤恨,抬头,声音里却是祈求之意:“还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贵妃娘娘让属下所做之事,属下都已完成,不知贵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端贵妃高深莫测地笑道:“上林苑之事,你办得很好!只是,那小贱人得天庇佑,竟然因为炎帝选妃而逃过一劫。不过,本宫绝不会让她轻易就逃脱生天!”
左都统闻言背脊发寒,单手扣拳在地,咯咯作响。
端贵妃忽然吱吱一笑,道:“左都统,这次,本宫要你做的很简单。本宫要你……假戏真做!”
左都统霍然抬头,茫然道:“假戏真做?”
端贵妃点头,笑里藏刀:“她不是很喜欢你么?那你就成全了她,先跟她行了夫妻之实,然后……本宫自会安排皇上,让你娶了她,如何?她再不受宠,也是堂堂帝姬,而你,也能一跃成为驸马。届时,你再将花非花纳门当小妾,美人与权利兼得。”
“这……”左都统迟疑着,心下却在胆颤。他早该知道的,面前的美妇人就是个蛇蝎心肠。而与这样的毒妇交易,早晚都没有好下场。
当初,自己真是昏头瞎眼了。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情,以致于如今骑虎难下,任人指使……
“左都统,你不愿意吗?”高高的座位上,端贵妃媚笑着轻轻挑眉。
那抹笑容,让左都统心中发寒。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低下头,不敢多言。
端贵妃笑着走下了卧榻,道:“左都统,你要知道,若是完不成这个任务,花非花的解药,本宫可就未必能够制造的出来……”
花非花饱受毒药折磨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左都统再三思索,只得一咬牙,朗声道:“禀贵妃娘娘,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好!”端贵妃笑着,摊开掌心,手掌中是一枚褐色药丸,她轻笑道:“t好,这枚**散,你只要放入她的茶水里,自然手到擒来。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左都统接过了药,躬身退了出去。
端贵妃一声冷笑,招了招手,赵思娇喜笑颜开地走出来,抱着母妃的胳膊撒娇:“母妃,还是你想的周到。”
端贵妃冷哼:“小贱人,本宫看你这次如何应对!”
是夜。
赵芊芊正泡在木桶中洗澡,温热的水缓缓流过身体,让人身心得到舒缓,她闭上眼睛,享用着片刻的安宁。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了一丝异动。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