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湘愣了一下,随即冷声道:“你这是想拐着弯说自己聪明呢吗?我告诉你,徐小白,我喜欢谁跟你沒关系,你别假惺惺的拿出一副想跟我谈心装作好姐妹那一套,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沒想过跟你这种人做姐妹。”
“好巧啊,我也沒想过跟你做姐妹。咱们不是一路人,当不成姐妹呢。不过看你也沒有否认对吧?那我就接着说了…”她顿了顿,看赵湘湘气呼呼的样子,就知道前面自己猜测不错,赵湘湘沒有杀白那么冷静,激怒赵湘湘并不是什么难事。啊不,并不用激怒,只要在赵湘湘的心里留下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哼…”赵湘湘不屑的丢出了个鼻音字。
徐小白并不恼,“赵湘湘,你想想,你放过了那么多好机会,既然你都敢抓我來,何必不动手呢?你不必把自己的野心禁锢住,你比我有能力多了,何不伸伸手去抓住属于你的东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赵湘湘皱着眉头侧躺着,立刻有人递上两个枕头,好让她侧躺舒服些。
假如赵湘湘不感兴趣,就会捂住耳朵,可赵湘湘特意翻身來看着她,这就说明赵湘湘把话听进去了…很好,非常好,比她预想的顺利多了。“赵湘湘,你真不懂?西川国就数你父亲兵权最大,也是西川国最骁勇善战宝刀未老的大将军。你真以为那么多次是我求皇上饶过你?你醒醒吧,不过是因为赵大将军手握兵权,而你又是赵大将军的独女,皇上暂时不敢动你而已…”
这话深深地刺激到了赵湘湘,赵湘湘捂住耳朵,很痛苦喊道:“你给我闭嘴…圣意岂是你可以胡乱撺掇的?”赵湘湘想起当初嫁入东宫为良娣时,哪怕潘朗从不去找她,吃穿用度却从不短少,也沒有人刻意去为难过她。她能偏居一隅,现在想想,或许真如徐小白所说的那样,皇上忌惮生父手里的兵权,才沒有去动她。后來犯了很多错误,大部分处罚都是禁足,要是按照那些事情來处罚,绝不是禁足就够了。
难道这么多年來,皇上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不管不顾的就是因为忌惮生父手里的兵权,西川国又沒有可以重用的大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算什么?先前的良娣,现在湘贵人,都是皇上为了安抚生父做出的动作吗?假如她沒有这样一位骁勇善战的父亲,潘朗会怎么样对她?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徐小白见赵湘湘一脸痛苦,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把握,趁热打铁道:“赵湘湘,你其实很明白,你明白的很,只是你不敢去面对真实的内心。你明知道潘朗对你沒有半点情义,你也知道只要你不犯错误,皇上会一直保你衣食无忧,甚至连你无所出都有可能让你位列四妃之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有一个手握兵权的父亲,都是因为西川国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跟你父亲还有你父亲手里军队抗衡的人來…你不傻,你明知道潘朗给不了你什么未來,只要你伸手去努力一下,天底下沒有人会比你更容易达成目标。”
“你满口胡言…你这样说,对得起潘朗对你那么好吗?我要达成什么目标?我沒目标,我活着就好了。”最后这句话说完,赵湘湘言语里已有哀伤之意。
徐小白在心里默默道:“夫君啊,请原谅俺这一回。为了救孩子们,我也是沒办法啊。希望你不要介意,是咱们的东西跑不掉的,你不是常说江山社稷都比不上我和孩子们吗?是时候來验证这句话了。如果你真的很介意在我手里丢了江山,到时候我再陪你把江山抢回來可好?”不管了,潘朗也听不到,目前她想到的办法就只有那一个。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也是迫不得已…
赵湘湘已经被她说的动心了,再多添几根柴,火就能着起來了。这个时候她不能打退堂鼓,必须勇往直前…“你和杀白不都认为我是个泼皮无赖吗?泼皮无赖能有啥对不对得起谁的?赵湘湘,你太沒种了,枉为巾帼女将军,连内心想法都不敢直视,你好意思嘛?天下要是你想抢去,还有谁拦得住吗?”
“你大逆不道…”赵湘湘呵斥道。
她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道:“是啊,我大逆不道,反正我都要死了,两个孩子要认你这个杀母仇人做母亲,我还有啥说不出來的话?反正我这一辈子大风大浪都过了,迟早都是死,死在你手里也不算委屈。可是,你真的想活的这么憋屈?你的父亲可是从小把你当作男子汉來培养,你这样自私堕落的活着,对得起你父亲吗?现在你养个男宠都要躲躲藏藏,要是你当了皇上,还有谁敢说你…”
赵湘湘两眼圆睁,死死地看着徐小白。徐小白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死才说这番胡话的?也是,将死之人胡思乱想是难免的,更何况徐小白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此表现不足为奇…“你说再多也沒用,自古以來都是男人当皇帝,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被被写进历史,被后世人所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