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出现。
那日在派出所里刘洋有恃无恐的模样,坚称不信鬼神的态度,就让高翔觉得很奇怪。之前一个人偷偷躲出去七八天,之后变得无所顾忌,难道他也察觉了与高翔同样的事?如果是的话,岑素娥将很危险。
“那个叫孤独症病人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吗?”莫少关切的问。
“查不到,那个名字没有经过实名认证。可能与网站作家不同,读者的话不强制实名认证。”
“ip呢?”
“查到了,在一个叫沙沟镇的地方。我们今夜就过去看看。镇派出所都忙成一团了。钟警官已经向县里请求警力支持,现在一部分人全力搜寻刘洋,一部分去了我们今晚才离开的地方。我们现在一定要尽快找到岑素娥。”
“我跟你们一起去。”岑老伯起身,焦急而期待地说,“如果真的是素娥,我要向孩子忏悔,要把她接回来。征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她的,她都不肯跟姐姐回来认我们,一定是不原谅我们才这样选择的。我一定要去找她。”
高翔望了一眼幽龙,后者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自从认识高翔之后,不仅是能找到的六魔多了,牵扯到人类的人情世故也多了。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虽然有积雪和霜冻,幽龙的车依然开得飞快,他不需要灯光照着前方,即使黑暗,也一样能清晰看到延伸远方的路。
“北方人睡得早,况且都这么晚,家家户户都睡了。现在我们去能找到人吗?”莫少说。
“钟警官给我的这个ip地址是沙沟镇上的一间网吧的。网吧一般都是24小时营业,我们带上征燕的照片,素娥既然很容易扮成她的话,那么两姐妹应该长得很像。一问便知道了。”
“是,她俩小的时候,周围邻居都说长得很像。虽然差着两岁,可跟双胞胎差不多。哎,难怪征燕经常回去沙沟镇,我们竟然不知道亲生女儿离得我们这么近。”岑老伯懊丧无比。
来到沙沟镇,整个镇子上只有两家网吧。用“孤独症病人”上的那个ip在其中一家叫幻刃的网吧里。
寒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进入网吧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并不宽敞的网吧里面,密密的摆满了很多台电脑。烟味、酒味、汗味以及食物的混合味道氤氲在一起。在这浑浊的空气中,高翔找到了前台网管,同时递出一张从岑家带来的岑征雁正面清晰照片。
“老板,请问这个女孩是不是有来过这里上网?”
网管是一个头发乱蓬蓬,带着眼镜,叼着一只烟的年轻颓废男人。他接过照片,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看了半天。
“这个女的,经常来呀,不过着气质跟照片上有点差别哦。她一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
岑老伯立即问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网管将嘴里的烟拿出来在烟灰缸里灭掉说,“今天应该没来,你们要找她可以去后面那条街上,有个弄堂,里面住着一个叫柳乡情的草台戏班子,这女的是那里面的。”
“这么说,她在戏班里唱戏?”父亲对多年不见的女儿充满了期待。
谁知这网管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切,还唱戏?就那走路都摇来晃去的,哪上得了台面。也就是在里面打杂。那戏班子也不是正经唱戏的。都改唱流行歌曲,走乡串户的表演,哪家结婚、死人都去唱。他们的大本营就在后面街弄堂里红色大木门就是了。班主姓黄。这条街上都知道。”
高翔给在车里等待的幽龙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便同莫少领着岑老伯往后街走去。
来到红色的大木门前,听听里面很安静。还没等高翔拍门,岑老伯已经冲上前去敲门了。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很不耐烦的声音,“等会儿,等会儿,急什么?”说话间一个与高翔年纪相仿的披着厚厚羽绒服的男人打开了门。
“这么晚,要请唱的明天。”男人睡眼惺忪,打开小门说了一句就要关门。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瘸了一只脚的女孩?”岑老伯焦急地问,“年纪十*左右。”
男人听了,脸上立即露出警惕和生气的表情,“金花又惹什么祸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说吧,是偷了你家什么东西呢还是刮你的车?不要叫警察,我们家私了。”
“不是的,这位同志,这位是你说的那位金花的亲生父亲。他是马站镇小学的语文老师。金花以前叫岑素娥。”高翔忍不住介绍说。
“这是那女孩的爹,你赶紧去找你们黄班主。”莫少也搭腔。
男人一听,脸色大变,“这样啊!你们先进来吧,我去叫我爸。”这是一个四合院,岑老伯一边走一边看,他猜测着女儿到底在哪一间里酣睡。
男人将他们领到中间的堂屋,然后进到屋里,喊了几声,再低声的说了几句。很快,拖鞋的踢踢嗒嗒声响起,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看起来有岁数比岑老伯大的老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