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地回到家,冲完凉,吃了碗泡面,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一整天的奔波,高翔现在才开始感觉到极度的困乏。
躺在沙发上的他从包里摸出了那几张自己抄下的乐谱。这是在那个老太婆桌上拿回来的。
看来看去,高翔觉得上面写着的五线谱和里西夜古国那些大祭司记录的文字一样,都看不懂。
云山雾罩。
回想起幽龙讲述的故事,望着这张乐谱,高翔依然能感受道千年之前这乐谱上徘徊的怨恨。
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这么晚,会是谁呢?难道是幽龙?
高翔急忙起身开门去。
家门口,站着一个形容憔悴的男人——肖满堂。手里抱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我一直在楼下等你,见到你的灯亮了,我才上来。”这个被困惑、担忧一直折磨的男人说。
“进来吧”。
高翔把肖满堂引进了客厅。
落座之后,肖满堂苦着个脸说:“你们走了以后,我觉得应该好好的找找小忧的东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在衣柜抽屉的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肖满堂把抱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打开外层的报纸。露出那个外观很粗糙的玻璃瓶和里面一堆蓝色的玻璃弹珠。
高翔心头一沉,真的是文小忧?说实话,他极其不希望确定那样一个优雅的女孩是御魔杀人的罪犯。
肖满堂表情凝重地将瓶子发现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里面的蓝色玻璃弹珠,跟你那天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给我看的东西一模一样。”
高翔沉重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小忧,小忧他是不是跟江边的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肖满堂无比担心地问。
高翔没法回答他。他望着桌上玻璃瓶里的蓝色弹珠,又望了望桌子另一端的那两张写满了乐谱的纸,高翔突然有一个想法。
“你说过,你未婚妻的爸爸是t大音乐系教授?”
“嗯。”
“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准岳父的家里?你应该告诉他你未婚妻的事情了吧?”
“瞒不了多久的,已经超过了48小时,我报了警。今天下午,警察就已经去过他的家。这么晚去合适么?你找他做什么?”
“家里发生这种事情,老人应该睡不着的,我想去了解一些事情。也许对找到文小忧有帮助。”
“好,我打个电话。”
“你也别太担心,我朋友今天晚上已经发现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明天就有消息。”
“谢谢你们”
肖满堂立即与文教授通了电话,证明老人果然没有睡。他们便驱车来到了t大的家属区。
在去的路上,他接到云峰的电话,声音听起来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
云峰查到了高翔说的另外两名以同样的方式被害的死者。通过联系当地警方,已经发过来部分资料。
目前能肯定的也还是只有一点,四个人年龄段相当,在32-35之间。其他任然没有共同点。
云峰认为,犯案动机是最重要的。即是:坚持用这么一个复杂的方式去杀害四个处于青壮年时期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也让高翔一路思索着,来到文教室的家里。
文教授是一个颇具音乐家风范的老人。齐肩的银白色头发很整齐的梳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襟盘扣米白色衬衫让老人更有艺术家的古风,一种老知识分子特有的睿智闪烁在一双有神的眼睛里,不过此时那双眼却写满了重重的忧思。
“小忧还没有一点消息么?”一见到肖满堂老人就问。对方以痛苦的表情做了回答。
“爸,这是我的朋友,是日报的记者,他也在帮我找小忧,他说有些问题想找您了解。”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有了婚约,肖满堂一早就改了口。
文教授打量着高翔。
一双英气逼人的剑眉,高高的眉骨,使得眼窝深邃,眼里却透着一股子机灵。硬朗的鼻梁,透着内心的刚毅,宽厚的双唇让这个孩子看起来充满了善意和可亲,黝黑的皮肤是常年在外日晒的结果。神情有些疲惫,却写满斗志。
落座之后文教授和蔼地说:“好,你问吧,孩子。”
高翔拿出了记录本,开始了自己的问题:“我想知道您女儿学小提琴的情况,她的朋友圈子,以及她小时候的事情。”
教授点燃了一斗烟说:“小忧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对于小提琴她有一种非比寻常的热爱。从小,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琴。不去玩耍,不看电视,什么公仔、芭比都不碰,她只有一件玩具,就是她的小提琴。长大了之后,别的女孩子都是逛街打扮或是拍拖,这些仿佛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