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衣冠华贵、儒雅不凡的中年男子站在下一层对面得到栏杆前,对着杜傲天拱拱手,大声说道:“既然天王殿下为圣门增添了新的血液,那无论对圣门、对朝廷、乃至对整个天下,都是天大的好事。在下柳羽然,在这里恭贺天王殿下!”
,这魔教、魔门的称呼,魔教弟子可以说,但这些凡俗之人哪里敢说?也只有用圣教一词指代以示恭敬。
说罢,这位地位高绝的柳羽然伸手抓起一个酒杯,举在空中,大声喊道:“恭贺天王殿下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
楼中其余诸人见状,一边骂着柳羽然不要脸地抢了拍马屁的头筹,一边举起酒杯跟着呼喝:“恭贺天王殿下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
一时间,整座富贵楼都是喝彩声,就连那些歌姬、舞女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娇呖呖地说道:“恭贺天王殿下!”
听着满楼的喝彩声,杜傲天哈哈大笑,他笑得很嚣张、很狂妄、也很开心,甚至可以说肆无忌惮。就连那富贵楼的掌柜都笑呵呵地冲着四下里拱手:
“为了庆祝天王殿下为圣教引入新血,为了庆祝我北燕不久又添新的栋梁,今天诸位的开销,小老儿做主免单!”
如同长了第二张嘴一样,林浩宇的耳边响起杜傲天的声音:
“怎么样,这种赫赫声威,你想要么?”
林浩宇下意识地点头,呼吸再次不由自主地粗重了起来。任别人百般说教,也不如杜傲天这一次展示。亲身的体验,让他对实力的渴望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杜傲天点点头,轻轻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他有些落寞、也有些欣慰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么?”
林浩宇喘匀了气息,在他的旁边缓缓坐下,然后又缓缓地摇了摇头:“也许……这是我的造化。”
“我魔教行的是逆天之举,可从来不相信什么天道造化。入我魔教,还是早些把正道那班迂腐的老顽固的理论丢了吧。”杜傲天摇摇头,突然笑出了声。
林浩宇一时之间有些疑惑,又被杜傲天笑声一激,不由得问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当时给空色的那一记剑指。狠辣、无情、决绝,置自身为难于不顾也要手刃仇人的那种气势。我魔教,最钦佩的便是这种置之死地生的气势!”
杜傲天笑着,眼里有了些酸楚,“当年,本座,也是因为这样一击,才被教主相中,收入门下啊……”
听着杜傲天的描述,林浩宇没有插嘴,只是轻轻地品了一口酒。
“那也是一个夜晚,本座……”杜傲天慢慢地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甚至有些恼怒地说道,“本座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急死你罢!”
说罢,杜傲天化作一道清风飘然而去,同时,他的传音在林浩宇的耳边响起:“你便在这里,享受一番权势、靠山、实力能够给你带来的好处罢!本座还有些事情要去办理,你却不用跟着了。待你在这里呆腻了,便让那车夫送你回去罢!”
林浩宇看着杜傲天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天井下的大厅中莺歌燕舞,看着一个个北燕皇朝的达官显贵恭恭敬敬地来给自己问安、给自己敬酒。
“这……简直就是当年父亲那种礼遇的升级版啊……”林浩宇笑着与一名王爷对饮一杯,心中默默地想着,“当年爷爷宣布闭关冲击先天境界,各房的那些主事的、卧虎庄内各大家族的族长,不都是这样么?”
想到这里,他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有些志得意满地想着:“只是,我去不必如父亲那般与旁人应付,我要走,又有谁敢拦我呢?”
他站起身,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下楼去。那些端着酒杯、一脸恭谨的、准备上楼给他敬酒的人讪笑这让开了道路,任由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楼去。
“若是当年,我父亲如我这般,哪怕爷爷晋升先天,也会结下一堆仇人。因为先天在修道者的眼中,也不过是壮硕的蚂蚁。蚂蚁,终究是蚂蚁。但现在,我是一只雏鹰,这些达官显贵却是一群山雀,我的决定,便是无可违逆的……”
林浩宇缓缓地坐上车,看着几个将他送到门口、试图给他留下好印象的贵人,露出一个微笑。
在那几个人颇有些受宠若惊的眼神中,这驾马车渐渐远去,随同这驾马车远去的,还有这个惊人的消息,魔教杜傲天麾下,有了一个能与他兄弟相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