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做好之后,她拿水轻轻洗了两遍,果然洗不掉,如此才放心了。
又简单的将头发束好,检查一下没有其他不妥,她这才出了门。
一出门,就将院子里,正在打扫的李画吓了一跳,“蔓儿,你这脸怎么了?”
他忙过来,伸手在她脸上擦着,根本擦不掉,而这也不像墨汁点上去的,倒像这张脸上土生土长的。
“像不像真的?”李蔓只朝他眨了下眼睛,做了个鬼脸问。
可即便是假的,也让李画心里不是滋味,“像真的,只是这样你不难受吗?还有,这黑乎乎的东西是怎么做的?擦都擦不掉。”
“就我昨天买的几样药材啊,再加了点冬青叶,还有一大把锅底灰,这样熬制成的,普通的
水是洗不掉的。”李蔓很自信的说,在现代化妆技术上经常会用到的肤蜡就跟她这个很像,不过,若要彻底洗掉,也得用药。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省去麻烦,而且,这样看起来更逼真。
李画心下一惊,“那要用什么洗掉?而且,你确定真能洗掉?”这么一大片,她还真下的去手。
李蔓猛点头,另一处屋角,帮老人家搭好了鸡棚之后,李墨李言也过来了,看见李蔓,也是吓了一跳。
这时,老妇人做好了早饭,出来喊他们,看见李蔓,眼睛不由抽搐了下,还以为看错了,忙又揉了两下眼睛,奇怪道,“难道我老人家眼睛花了?昨晚看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就跟画里的似的,怎么这会子一瞧,这脸上是怎么了?”
“大娘,吓着你了吧?”李蔓忙捂住脸颊,歉疚的道,“实不相瞒,我这脸上的东西是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也看了不少的大夫,都没看好,这不,听说京城有位神医,治这个最拿手,所以,哥哥们就带我上京城,想帮我拿掉这脸上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妇人怜惜的看着她,大约以为昨晚视线昏暗,没瞧清楚,但若没有了那块胎记,这孩子得多漂亮啊,哎,可惜了。
“早饭做好了,你们赶紧吃掉,一会好赶路。”
“多谢大娘。”李蔓客气的说。
吃罢早饭,老妇人还将烤熟的几根红薯,用一个小木桶装着,让他们带在路上吃,并嘱咐着路上小心,回来的时候,若没有地方住,还到他们家来。
李蔓等人谢过,又走上车子出发。
这一路风餐露宿,辛苦自不必说。
而老家这边,因天气转暖,张家花园里的花竞相开放,美不胜收,张老夫人心情格外的好,便派人去李家,要接李蔓母子到张家小住。
但回来的人,去告诉了她,李蔓和她几个夫君一起进京,原因是李家老三失踪了,有可能卷进了京城里的官司。
张老夫人闻言,唬的不行,立刻命人将在外应酬的孙儿张本找了回来,与他说了这件事。
张本听了,也是吃惊,更有担心。
李蔓的身份,他从司徒青那儿多少知道了些,她若真是上官家的嫡女的话,可就是朝廷钦犯,私逃这些年,若再被逮到的话,不止她性命不保,这其中可能会牵扯更多。
第一项要查的便是,当年是谁放走了这个上官家的女儿?而此人身份地位只怕不会简单,否则,能在抄家灭族之罪下将一个大活人救走,谈何容易。
在神女沟这种荒闭的地方,没人认得她,她便可以无忧的生活,再则,若有意外,还有他暗中护着,也不会出大事。
可京城的话,水太深,关系也太错综复杂。
她毕竟是上官家的嫡女,其母更是当朝第一公主,曾经荣宠一时的皇贵妃容氏所生,只可惜......
但曾几何时,这个上官家的嫡女,又被太后亲自赐婚给了那时的太子殿下,也可谓荣宠至极,在京城也算个人物,怕是认识她的人也不少。
这样一去,难免不会被人认出,若再被人利用?
张本不敢往后想,连忙休书一封,差人送往京城,但小厮还未走出门,又被他叫回。
他亲手毁了书信,向老夫人告了行,便亲自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