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我说什么?”李蔓真心觉得没话可说,第一,他们不熟,第二,她之前喜欢过李言,那可是她的男人,第三,她已经嫁做人妇,一切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提。
牡丹如刃的目光盯着李蔓的小腹,“听说,你也怀了?”
本来以为没有孩子,会让李蔓坠入万劫不复,可万没想到,回到家第一件让她痛苦的事,竟然就是李蔓有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这简直是要气死她吗?这女人,嫁了她喜欢的男人,还怀了她喜欢的男人的孩子,她把原本属于她牡丹的东西全部抢走了,全部——
“没错。”感觉到她眼神如刺,李蔓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牡丹冷笑,“怀的不容易吧?现在,他更该把你捧在手心怕化了。”
这个他指的是李言,李蔓知道,只是,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她也嫁人有了别人的孩子,到现在还惦记着李言?
“是啊,他是我男人,不捧我捧谁?”李蔓亦是嗤笑,“倒是姐姐你,如今也该惜福,这孩子——”
她话未说完,牡丹眼底突然闪过一抹锐光,“如果用我的孩子换你的孩子,如何?”
“什么?”李蔓一蒙,还没反应过来,牡丹便是朝她一扑,紧抓住李蔓的胳膊,就想将她扑倒。
“带着你的孩子去死!”
李蔓身后就是一个小陡坡,她们都是有身孕的人,若是摔滚下去,定然会出事,她万万没想到牡丹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两败俱伤的事来,说时迟那时快,她伸手猛然拽住了边上那根垂下来的树枝,只让牡丹从身侧擦了过去,并且在她的肚皮将要碰地时,适时的抓住了牡丹的袖子。
而另一头,李画等人看到这一幕,早已飞奔过来,所以,不等牡丹第二次使坏,小五以及她自己的丫鬟早已将她拽到了一边。
“姨娘,你没事吧?”那小丫鬟也吓坏了,大少爷成亲多年,一直未有子嗣,如今,这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要是在这没了,她这条小命也得赔上不可。
啪——,牡丹抬手一巴掌甩在小丫鬟身上,“要你这小蹄子管?”
那丫鬟委屈,满眼含泪,却不敢说话。
李蔓等人早看的怔了,这牡丹如今变的......
“哼。”牡丹冷冷的看着李蔓,“别得意,你不过是比我运气好。”
李蔓摇头,“这与运气无关。毕竟,你比我先认识他,你们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要说机会,你比我多的多,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没让你靠近,你就该死心,如今,想拿着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来谋害我和我的孩子。我只能说,你实在是蠢的令人发指。”
“你说什么?”牡丹气的发怔。
“我说的是实话,你也别动怒,毕竟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李蔓话虽如此,但语气却是凌厉的。
“牡丹,得不到的东西,放手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大爱,把自己锁在这所谓的恨里,其实很没意思。我和他,我们谁都不曾亏欠过你。你愿意作,愿意毁掉你自己的幸福,愿意牺牲掉你自己的孩子,那是你的事。可如果你敢碰了我的孩子,我敢说,那代价你付不起。”
“你敢把我怎样?”牡丹轻蔑的盯着她。
“不是我敢怎样?是你自己给自己撅坟墓呢。”刚才那丫鬟一声姨娘,就让李蔓什么都明白了,牡丹说的过的不好大抵如此吧。
在这样的年代,姨娘那就是妾啊,妾的身份地位那可是极低的,在大户人家,有时候连体面的大丫鬟都不如的。
如今,她怀了身孕,瞧刚才那丫鬟使劲盯着她那肚子,只怕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比担心她还要甚。
这古代,母以子贵,所以,李蔓敢断定,若没了孩子,牡丹的日子将会更加凄惨。
牡丹也微微一怔,从李蔓没有直接点明的话语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的用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刚才那一闹,这孩子在肚子里踢的很厉害,她紧张了,“红儿,扶我上轿,快回家。”
“是。”小丫鬟连忙扶着牡丹,急匆匆朝那小轿子去。
坐到轿子里,牡丹深深吸了几口气,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肚子,想安抚孩子的情绪,也安抚自己的情绪。
此刻,想起来,她也是后怕的。
自从回到娘家,听见娘提起李蔓的事,说她怀了双胞胎,这李家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再有,刚才路过,看李画小五还有李香草簇拥着李蔓的情景,她心里更是觉得不平。
凭什么她要进那火坑,人家李蔓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幸福?
同样是怀着孩子,她也是被大夫诊断为男孩后,夫家才给她多配了一个嬷嬷一个丫鬟,但月银却是一点没涨,她说想回娘家,那个死男人也就让她一个人大着肚子回了,一个字也没提陪她一起,还是夫人显摆大度,给派了一顶小轿。
可即便这样,在神女沟,她也算麻雀变凤凰,也算风光的回来了,在享受着娘家人和许多亲戚朋友羡慕的目光时,她有了那么一瞬间是满足的,觉得这样也挺好,等将来她有了儿子,在府里的地位自然会上来的。
而且,即便是姨娘,她不也吃香的喝辣的,就连上个茅房,都得有人伺候着,不是吗?
这些,李蔓能享着吗?还吃猪下水?哼......
可偏偏,李蔓和李香草那热络的对话,那样的亲切自然,还有李画小五始终环绕在李蔓身上的眼神,哪怕一句话不说,也能从那眼神里看出暖暖情谊,也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李言,他也是如此深爱着这女人吧?
那一刹那间,牡丹心底的恶魔出来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毁了李蔓,哪怕跟她同归于尽。
可此刻,回醒过来,她方觉得后怕,李蔓即便没了孩子,那些男人也不会嫌弃她,说不定会更加怜惜她。
可她呢,若没了孩子,怕是今后在府里更是一点地位也没了,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她要好好的,她将来是要做夫人的,她比李蔓的命贵,怎么可以如此呢?
牡丹又暗自庆幸,最后关头被李蔓拽了回来,但她却是一点不会感激李蔓,只觉得这是他们母子命大,将来必能享受更大的富贵。
——
一场虚惊过后,李画抱着李蔓,“怎么样,没事吧?”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那一刻,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口更是狠狠一抽,痛的紧。
“没事。”李蔓摇头,目光紧紧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轿子。
“这女人?该死。”小五捏紧着拳头。
李蔓平静道,“不值得,一尸两命的话,咱还得赔。你的命比她的金贵多了。”
“什么?”小五惊喜的盯着她。
李蔓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我说的话这么难懂吗?我说你的命比她的金贵。”至少,在她心里是如此。
对牡丹,她是不喜的,可是,经过刚才,她也确信,牡丹不敢再拿自己和孩子使手段了,而且,这人不属于神女沟的,对付她没意思,再有,她也是个母亲,对牡丹还行,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真下不去手。
孩子无罪,但愿牡丹能明白。
——
重新到肉铺拿了肉,回去的路上,李画和小五一步不离的走在她身侧,完全保护的姿势,弄的李蔓想跟李香草说句话,都得伸长着脖子,歪着脑袋。
惹的李香草倒是笑了一路。
回来,仍旧经过张本的村子,李香草一开始倒忘了,不过,村口,张本的身影晃来晃去,让她一下子就沉默了。
“张大哥?”小五迎了过去,“你在等我——们?”他目光朝后面李香草瞟了下。
张本尴尬,这次不敢再附和小五的玩笑了,只道,“我,我刚要去三伯家拿点东西。”
“哦?你三伯家在哪儿?”小五问。
“那,那边。”张本手指着一个方向,小五哧的就笑了,“他家在那边,你站这做什么?”
“啊,我?”张本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我不是故意在这等你们的?”
“我们知道。”其实,他就是站这等小姑的吧?想多看小姑一眼?小五这样觉得。
“那,我走了?”张本快速瞟了李香草一眼,拔腿就跑了,其实,自李香草变了脸就跑了之后,张本心里一直放不下,做事也总分神,后来,就干脆等在村口,想看看李香草到底怎么样?
后来,看到她神色如常,之前似乎跟他们聊的还很开心,就放了不少的心了,只要她不再生气就好。
他一跑,倒把其他人愣住了,李香草也是,看张本那憨傻的模样,扑哧也忍不住笑了。
——
这一天收工早,张本傍晚时分就到了李家,李言也在家,找他到屋里聊了一会,然后,张本有些失魂落魄的。
吃饭的时候,眼睛瞅着李香草都是直的,弄的她饭也没吃好,就草草放下碗筷,先回房了。
李言无语的叹气,张本这笨蛋。
后来,还是李蔓塞了两个肉包子给张本,“我小姑晚上没吃好,你把这个送去。”
“嗳。”张本一手拿了个肉包子就跑了,李蔓眼角一抽,她拿的包子是放在碗里的,可是,他没拿碗,而是直接从碗里将包子拿走的。
她很想知道,被他两只手直接抓过的包子,李香草还能不能吃的下?
不过,这个她不关心了,她只关心张本会如何像李香草表白,刚才李言偷偷告诉她了,说张本今晚会跟李香草表白一切。
表白耶,她好想听,但李言不准她偷听,等她洗好之后,就直接把她抱上楼了。
“干嘛不让我听听呢?我想听听张大哥是怎么说的,万一他说的不好,惹恼了小姑,咱们明天还可以描补呀。”李蔓觉得好惋惜。
“惹恼了那也是他的事,喜欢的女人都搞不定,算男人吗?”李言一边说着,一边就脱了衣裳钻到了被窝,将李蔓抱进怀里,“今天,牡丹找你了?”
“哦。”李蔓轻轻应了声,今天这样大的事,李画肯定会告诉他的,她不意外。
李言长长吐了口气,眸色凌厉。
“算了,我不好好的嘛?咱以后别理她就成了。”李蔓看他吓人的脸色,赶忙哄道。
“可是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道厉害。”李言沉声道。
“你想给她什么教训?算了,人家好歹也是个孕妇,别想了,瞧你,这样阴沉着脸,好吓人。”李蔓伸出小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试图缓解他的情绪。
李言忽地就笑了,“再吓人,能吓着你吗?”她不还是敢这样摸他的脸?
“吓着了啊,不然,我会摸你?还有宝宝,你听听,跳的厉害呢。”李蔓朝他挺了挺腰,将肚子贴着他。
李言的眼神顿时柔暖起来,朝下滑了身子,脸颊贴着李蔓的肚子,真的认真听起来了,惊喜道,“蔓儿,是真的呢,小家伙们还真闹腾的很呢。”
“那是我晚上吃多了,正消化呢。”李蔓笑,手指划进他的发间,一指一指的捋着玩。
李言却是悄悄的掀了她的衣裳,露出她光洁白皙的小腹,忽地,喉头一紧,眼神如火般直直盯着。
感觉到一丝凉意,李蔓垂眸朝下,“干嘛呢?”
“蔓儿。”李言沙哑着嗓音,似乎带了一丝灼烫。
李蔓心一惊,忙抱着他的脑袋,将他推开,“不许胡闹。”
“过了三个月了吧?”李言趴在她胸口,抬眸看她。
对上他欲色深沉的双眸,李蔓心口狠狠一跳,连话也不利索了,“好像,三个月零九天。”奇怪,她脑子短路了,怎么这日期记得如此清楚?
李言眯眸一笑,手指在她光洁的小腹打着圈,牙齿也隔着衣衫在她胸前轻轻咬了几下,再抬眸道,“许伯说,过了三个月,可以......”
“可以什么?”李蔓吃惊,“许伯怎么会对你说这个?”那老头当时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他不是告诉他们,不准碰她吗?
“呵,我问的。”李言轻笑,手指已经从衣角滑了进去。
李蔓身子一颤,连忙按住他的手,“你什么时候问的啊?你骗人,许伯才不会说这个呢。”
“蔓儿,我轻轻的,好不好?”李言没敢再动手指,只轻轻的伏在她身上,用唇轻轻的蹭着她的脸,像讨好巴结的小哈巴狗似的舔着她。
李蔓被弄的晕乎乎的,嘴里却始终只有一句话,“不行,你说了会忍的。”
怎么才这么几个月,就不算数了?她可记得真真的。
“忍不住了,好难受。”李言翻到她身侧,用身体蹭着她。
李蔓看他那样,突然间清醒了,扑哧笑了,手抵在他胸口,“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使坏,就不让你给孩子当爹。”
“呵,你不让,他们也是我儿子。”软的不行,李言就想来硬的,干脆摁住了她的双手,但又怕她挣扎会伤着自己,到底忍着,哄着,“乖,就一会,我保证不会伤着你和孩子。”
“可是,我怕。”李蔓也知道胎儿三个月后会稳定,倒是可以有夫妻恩爱的,可是,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心里很怕。
“不怕,我跟儿子们商量一下,让他们先睡。”听她口风松动,李言又从她身上滑了下来,贴着她的肚子,也不知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过后,方用柔的滴水的声音道,“行了,他们都睡了,媳妇,现在,让我舒服一下,好不好?求你了。”
李蔓,“......”咬着牙,看着得寸进尺的男人,心里却怎么也狠不起来。
窗外,春日月色如水、搅动着一室旖旎。
与楼上这间温暖旖旎的景致不同,楼下,张本却是连李香草的房间都没进,直愣愣的被关在了门外,包子在手里都捏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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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身体出了点状况,一整个白天都在医院,晚上才赶的稿子,怕是赶不上今天的审核了,亲们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