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长时间,她在东子的眼里,竟然这样不堪?、
“我在说什么?”东子走近一步,逼上宁夏的双眼。“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他手势变换极快,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小水果刀,抵在宁夏的脸上。
“我说你当biao子还要立牌坊,活该被莫孺琛干死!”东子动了大气,一番话说得低俗下流,宁夏的脸“蹭”地像着火一般烧灼起来,又不敢动,恐怕东子的刀尖会一下子戳进她细嫩的皮肤中。
宁夏心中委屈,眼眶一酸,两颗豆大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她如此煞费苦心,想要保护江逸尘,难道在别人眼里,她就变成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吗?她竟然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她摇头,越想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滚涌。东子暗骂一声,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他抓过宁夏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上送。
宁夏挣扎,高叫:“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儿?”东子冷哼。“最起码,你要跟我们少爷说清楚。”说着,又粗鲁的将宁夏推上了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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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宁夏挣扎,她不能去,她恐怕自己见到江逸尘时,会控制不住,将这些全部都告诉他。她怕一旦这样,江逸尘就会走上对抗莫孺琛的不归路。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时候,江逸尘的势力还需要成长,联合,光凭他自己,恐怕冲动反而坏事。
她拼命挣扎,东子已经开动车子,宁夏搬开门拉手,不管不顾的从车上跳了下去。东子一个急刹车,下车去抓宁夏。她只是擦破了些皮外伤,手脚麻利的从地上翻滚坐起,又迅速拔腿开跑。
东子腿长,几步就将宁夏抓了回来,他冷笑着,一边举起刀,在宁夏的眼前来回摇晃。“想跑?容易,我带你跑!”
说着,他粗壮的胳膊架在宁夏的脖子上,把她带到地下停车场的一处垃圾存放点,狭小的空间充满了刺鼻的气味。东子将门反锁上,又一手卡住宁夏的脖子,一脸仇恨。
“对少爷背叛,是要受到惩罚的。”东子恶狠狠的瞧着宁夏这张楚楚动人的脸,此时,她的脸上涕泪交加,看上去有些狼狈。
宁夏心中惧怕,大气不敢喘,撑着口气问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让莫孺琛厌弃你,要你知道背叛少爷感情的下场。”说着,东子挥起手上锃亮的水果刀,不由分说,朝着宁夏的脸狠狠的划了下去。
“啊!”宁夏痛楚的尖叫,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东子的手劲儿极大,一下下,刀子锋利的割在脸上,仿佛灼烧般的感觉,深入骨髓。
还记得她刚刚重生的时候,为了防止被莫孺琛发现,她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经历这样的痛楚,如今,太久没有经历过,刀子割在脸上,那种痛依旧有增无减,折磨着宁夏的每一寸肌肤。
血腥味覆盖了垃圾的酸臭,在逼仄的空间弥漫开来,东子下刀又狠又稳,割到最后,宁夏已经没了知觉,整张脸麻木不堪。
东子怏怏的收了水果刀,又朝地上啐了一口,才打开门离开。宁夏无力的蹲在地上,一张脸血肉模糊,不用照镜子,她都能想象出来现在自己恐怖的样子。
她浑身哆嗦着,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是伤心,她双肩不停的颤抖,就连牙齿都在打颤,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拼命想要稳住自己,使出异能在体内游走,片刻,脸上新鲜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她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可心里依旧抑制不住的委屈。在江逸尘眼里,她竟然是这样的嘛?宁夏冷笑,原以为江逸尘会理解她,最起码会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从此彻底打消莫孺琛的疑虑,让他把矛头从江逸尘的身上挪开。
宁夏颤颤巍巍的走回车上,掰开化妆镜,望向镜中的自己。
脸上的伤痕惨不忍睹,东子下手毫不留情,一条丑陋的伤疤从左脸贯穿鼻梁,通到右侧脸颊,像一条丑陋的蚯蚓。宁夏闭眼,心脏紧缩成一团,不忍再看。这个样子是没法回到卖场去了,她打电-话给秘书,简单交代了下,开车返回自己的公寓。
东子风尘仆仆的回来,下手不够利落,他懊恼的看着衬衫下摆的点点血迹,暗叫了一声晦气,匆忙往洗衣房走。
“东子哥,天啊,你去了哪?”还没走到,正迎面碰上余莲。她眼尖,一眼看见洒落在东子衬衫上的血迹,惊得捂住了嘴。“你干什么去了?”她小声说,好像怕被谁听见一样。
东子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一腿钻进洗衣房,手脚麻利的搓洗身上沾染的点点血迹。余莲紧跟了上来,她一脸凝重,突然想起了东子临走时扔下的那句话:要让宁夏给江逸尘一个交待。
天啊!想到这,余莲捂住嘴低呼出声,她抓过东子的胳膊,急急地说道:“你去找小宁姐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指着东子的衬衫说:“这血是小宁姐的?”
东子没理会她,而是继续搓洗着身上的血迹。
“天啊,东子哥,你把小宁姐怎么了?啊?”余莲急了,宁夏对她和艾文惜,都有不可磨灭的恩情在,虽然当时她也是为了利益,可到最后,她已经不是出于利益而帮她,她并没有看见宁夏从妈那里拿到什么好处。
她相信,宁夏是真心帮她们,她是好人。
东子被余莲纠缠的有些不耐烦,他挥开余莲,冷冷的说道:“我把她花了!”说完
,又匆匆将衣襟上的洗衣粉冲掉,重新穿上衬衫,往江逸尘屋里走去。
余莲呆呆的听着,一时间被东子干净利落的回答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喃喃自语,“花,花了?”
东子闪身来到余莲身边,他粗壮的手臂抓上余莲瘦弱的肩膀,心中突地跳了一下,感觉有点怪。不过此刻,他顾不上那么多。
他伏在余莲耳边,低声说道:“少爷面前,别提一个字。”
余莲讷讷的点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生平第一次听到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她已经被吓得傻掉了。
江逸尘辗转反侧,倒在床上许久,不但没有睡着,脑袋里反而更加清醒过来。还是一样的疲惫,可是脑细胞不断活跃,折磨的江逸尘十分难受。
他索性坐了起来,见东子和余莲一前一后的进来,余莲小脸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哆哆嗦嗦,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江逸尘蹙眉,问道:“小莲怎么了?”
东子回头,注意到余莲脸上的反常,赶忙打圆场道:“刚才在花园看到了一只老鼠,余小姐可能是被吓到了。”
江逸尘释然,反正也是睡不着,他想了想,问:“小松的单子原定是哪天?”他决定,不再纠结于宁夏和莫孺琛的身上,除了宁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壮大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