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家兄弟,魏千城给肖安盖好毛毯,回头又去洗手间拿了块干净的热毛巾,擦了擦肖安脸上的污秽,一下一下,极其小心,极其温柔,不敢动作太大,怕吵醒了他。
肖安也不过才二十几岁,一从国外回来就被迫接手他老爸的公司,而他老爸呢,魏千城打从回北京起,就没见过,肖安也没提起过。后来被李万里给查出来了,肖安他爸竟然做了甩手掌柜,自己带着情人跑去国外逍遥去了,逢年过节连通像样的电话都没打回来过。
看着魏千城这么任劳任怨细心体贴的样儿,任初不知为何心里涌上来一股不知名的酸水,那酸水里面似乎还有只猫爪,一挠一挠的,每一下都挠在她心尖儿上,有点疼有点痒还有点不得劲,眉峰越聚越拢,周身气压也不知不觉散了开去。
魏千城察觉到背后有点不太对劲,扭过身就看见任初皱着眉头,面色严峻:“怎么了?”
这才刚伺候完一个,另一个也不对了?
这玩意儿还传染?
任初摇了摇头,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空碗,转身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哗水声。
这一个一个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魏千城一甩手把毛巾扔到茶几上,肖安哼了一声,魏千城吓了一下,赶忙拿起毛巾盯着肖安,却见肖安挠了挠自己的胳膊,翻了个身,还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咔哒”一声,玄关大门的锁被落下了,魏千城拿着毛巾站在客厅里,扭头看着玄关处,身体肌肉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而在厨房里的任初也正好把碗放进壁橱里,听到这个声音就屏息贴在厨房墙壁上,耳朵竖起留心外面的动静。
随后,站在不同位置的两个人都听见了换鞋的声音。
自己人?
“你站那儿干嘛呢?哟,这小子怎么来了?”进来的是李万里,手里拎着一大堆吃用。
“你哪儿来的钥匙?我给过你钥匙吗?我怎么不记得?”魏千城拧了拧毛巾,敲了敲脑袋。
“你没给过,是我自己配的,虎头也有一把。这老让你们来开门,又是提心吊胆的,还不如我们自己拿钥匙开门。不过你尽可放心,我还在门口设置了虹膜识别,就咱四人的,先插钥匙,再识别虹膜,最后转动钥匙开锁,过程错一步就起警报,整扇门都通电。”李万里说得理所当然,魏千城竟然一时间无法反驳。
“你什么时候干得这些事儿?你把我家门给改装了?什么时候?这么大工程?我怎么不知道?”魏千城接连几个问题抛出来,回头就奔到玄关那边参观他那神奇的大门去了。
任初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一眼李万里,李万里抬头嘿嘿一笑,说:“其实我弄完也就没几天,还差一个小细节没处理,本想弄完之后再告诉你们的,现在得把这小子也算进去了。”
肖安睡在沙发上,面上还残余着疲惫,看起来挺可怜,活像一条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
“看起来还跟平时一样,没什么区别嘛!”魏千城嘟囔着回来。
“你知道个屁!”李万里对魏千城的智商表示嗤之以鼻,随后扔给了他一个黄澄澄的大橙子,以表示自己诚挚的问候。
“这小子主动交代了吗?跟他抢地的那家化妆品公司是谁家的?”李万里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块蛋糕递给任初,然后又掏出了一盒酸奶,看着魏千城和任初自顾自舔了起来。
看他们一脸茫然,李万里挑了一下眉:“你们不知道?”
魏千城摇头,李万里停下来,指着熟睡中的肖安,说:“他没说?那他来干嘛的?单纯睡觉的?”
魏千城继续摇头,李万里叹了口气,舀了一勺酸奶塞进嘴里,苦笑着说:“这小子,呵,看来他是想自己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