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业,北齐开府仪同三司,官职不小,但在此时北齐而言却是大有水分。-<>-)虽然如此,但在晋阳城中的高级将领不多的情况下,韩建业却也排得上名号。尤其是在这战事的关键时刻,韩建业的突然反水,对齐军的影响何其之大。
“逆贼,安敢如此猖獗!”韩建业瞬间的倒戈相向让高延宗气愤不已,浑身颤抖着,大声咆哮着,那一张沾着不少血迹的胖脸完全扭曲在一起,上去凶神恶煞,狰狞可怖之极。
“韩将军,皇上待你不薄,你怎可如此行事,难道当真要背信弃义?”
“韩建业,你这忘恩负义,卖主求荣之徒,今日我必杀汝!”
“韩将军,休要听信周人的花言巧语,你就算投降也无法活命,只有死战到底才是上策!”
“韩建业,难道你真的要遗臭万年,让祖宗蒙羞吗?”
附近的齐国将领都是不敢置信地着韩建业,纷纷出言劝阻,或是愤怒的斥责,或是诚恳地规劝。
“荒谬!”韩建业冷笑一声,不屑地远远着高延宗道:“高延宗,你这死胖子,不过与你那兄弟高纬是一丘之貉,暴虐自大,荒淫无道,你们才是大齐江山的最大祸害,就凭你兄弟二人的秉性,大齐空有百万大军,永远都无法战胜周帝!”
顿了顿,韩建业继而道:“大齐的将士们,如今晋阳城被困,城中缺兵少粮,援兵不至,周军迟早会破城而入,与其白白送死,不若举城降了周军,也免得无谓的伤亡。大势所趋,非人力可当,大家还犹豫什么?难道当真要为昏君继续卖命,甚至搭上父母家人吗?”
“来人,将那叛徒擒来,朕要将他碎尸万段!”高延宗再也忍耐不住,愤怒地咆哮一声,手中兵刃一挥,就要向着韩建业冲去。
“陛下,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啊!”一直护卫在高延宗身边的韩骨胡一把拽住高延宗的马缰,一脸焦急地劝说道。
“滚开,朕今日若不严惩那叛徒,今后如何服众?”高延宗瞠目大喝,眼中满是狞厉之色,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显然是对韩建业愤怒仇恨到了极点。
面对高延宗的呵斥,韩骨胡非但没有后退,而且将缰绳攥得更紧,继续劝阻着高延宗:“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书友上传更新}您万金之躯,不能涉嫌,退吧!”
“难道你也想造反吗?让开!”高延宗此时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想的就是将韩建业击毙,又哪里能听得进别人的劝阻。他的脸色愈发阴沉,身上的杀气也愈发浓郁起来。
“陛下。。”韩骨胡一脸哀求地着高延宗。
“滚开!否则,朕判你与韩建业同罪,杀无赦!”高延宗眼中的血光越来越盛,说出的话更是冷冽无情。
“叮叮叮叮!”
就在韩骨胡还想拼死再劝时,晋阳城头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交战中的北齐士卒心神一振,不由向晋阳城头,便见令旗挥舞,正是撤退的讯号。
却是城头始终关注战事的唐邕发现高延宗情况不妙,适时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速速撤回城中,保护好皇上,快!”韩骨胡心中一松,立即扬声高喝一声,强拽着高延宗的马匹就向晋阳城奔去。
“还未战胜周军,如何能退?谁敢后退,杀无赦!”高延宗顿时大怒,眼中一道浓重的杀机闪过,下一刻,便见一道银色的锋芒劈向韩骨胡的咽喉。
“小心!”
高延宗突然暴起,委实出乎了韩骨胡的预料。他与高延宗相距太近,双手又分别操控着二人的马匹,此时根本无法抵御高延宗的杀招。
着那铁槊的锋芒在瞳孔中越来越大,韩骨胡眼中不由涌上浓浓的不甘与淡淡的失落。
高延宗生性暴虐,暴怒中的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只是韩骨胡一时竟未曾想到这些。
在死亡降临前的刹那,韩骨胡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许韩建业所言不假,跟着高延宗迟早免不了灭亡一途,只是自己是大齐的臣子,又如何能卖主求荣呢?
就在韩骨胡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金铁交击声,而扑面而来的,那凌厉的劲风却也消散不见。韩骨胡挣开双眼,便见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英挺的青年,从装束上,他应该是高延宗的贴身亲卫。他手中握着一柄秋水长剑,正紧紧地将高延宗手中的铁槊压下。
着青年脸上的傲然之色,韩骨胡眼神微动便想起了这人的身份。数日前,就是这人一剑击毙了周国焉氏公爵伊升,打击了周人的士气。据说此人叫做章名亢,但来历神秘,与高延宗之间却也不知有何关系,让堂堂皇帝对他甚是纵容迁就。
“陛下,难道你想葬身此处,将大齐的江山拱手让人吗?如果知道你是如此不及,当初就不该选择与你合作。哼!”章姓护卫冷冷地了高延宗一眼,冷哼一声,然后收剑归鞘,转身就走,空气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只要再坚持两日,援兵就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