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栩也叹道:“我就是被你们连累的。说来我们做女子的真是可怜,以前小,怕被拐,不让出门看灯,大了,还是怕被拐,等以后出了阁,更别想了。”
谢兰馨就笑道:“那也未必啊,我爹就年年带我娘去看花灯的。”
“唉,似湘姑姑和谢姑父这般恩爱的又有几个啊?”钟文栩道。
谢兰馨便道:“鸿舅舅和舅母不是也十分恩爱么?”定远侯也是没有妾的。
“那我娘背着个悍妇、妒妇的名儿呢,不像你们谢家,几代都是不纳妾的,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钟文栩道,“也不知道我将来会许配给谁呢。”
钟文栩的亲事,定远侯夫妇已经在相看中了,这一两年怕就是要定下来了。
要是往常,钟文采定要取笑她不知羞,但这一刻她只是叹了口气:“唉!”她的婚事同样是在相看中,她娘和她都看中了同一个人,但她爹却似乎不大赞同。这让钟文采郁郁不乐。
谢兰馨便道:“文栩姐姐羡慕啊,那不如给我做嫂子呀,我二哥也是很出色的啊。”
有妾还有庶出哥哥姐姐的钟文采之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便也道:“是啊,谢二表哥人不错的,而且咱们和姑姑家,两家不是正好亲上做亲吗?”钟文采说这话也是有些私心的。她听娘说过,祖母和爹爹都有意叫她嫁给谢兰轩。虽然谢二表哥人不错,文采并不讨厌他,可是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当然就不愿意了。如果文栩和谢兰轩能成的话,说不定爹就会改变主意考虑那个人呢。
文栩脸色飞红:“都说什么呢,这玩笑也能乱开啊。”
谢兰馨本来是随口这么一说,但话出口却觉得这主意不坏,文栩也是自己熟悉的,给自己做二嫂挺好的啊。便大力鼓吹自己二哥的好处:“我二哥虽然学业上比大哥略逊色些,可将来一个进士还是能考中的。二哥不像大哥那般闷闷的,文栩姐和他再一块儿一定会觉得开心的。再说我门家你也是熟悉的,我娘我爹是怎样的公婆,我是怎样的小姑子,别家可没这么清净。文栩姐,你嫁到我们家来,一定不会后悔的。”
钟文栩的脸色更红了,简直要滴出血来:“还说呢!”
“反正是都是自家姐妹,文栩你别害羞啊。”钟文采也觉得这事儿有门。
“你们再说,我可真恼了啊。”钟文栩转过脸去。
谢兰馨和钟文采这才放过她:“好了,不说了。”
钟文采便又叹了一声:“唉,其实咱们说再多也没有用,不是要看爹娘的意思么。”
钟文栩这才转过来脸来,赞同地点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女孩子家,想那么多也是无意。”
“谁让咱们偏偏是女孩子呢,一生喜怒由人。”钟文采似乎格外感伤起来。
谢兰馨便笑道:“人家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咱们却在这儿伤春悲秋。想这么多做什么呀,舅舅舅母们肯定会给两位姐姐挑个好姐夫的。”
“这倒是,爹娘怎么也不会坑害了我。”钟文栩点头道。
钟文采便道:“坑害是不会坑害,可也未必能嫁给自己欢喜的人啊。”
“这么说,文采你是有意中人了,快说,快说是谁?”钟文栩马上就找回了场子。
钟文采便忙否认:“我不过是这么一说,哪有什么意中人啊。”
这话谢兰馨和钟文采都是不肯相信的,两人对视一眼,便一起动手呵她的痒:“说不说,说不说。”
“哈哈,好痒,你们别闹啦,真没有呀。”钟文采手忙脚乱地躲避。
笑闹了一阵,到底没有叫钟文采说出那个人来。
钟文采又瞧了眼谢兰馨,叫文栩:“好像有点儿不对啊,咱们才是一家的,怎么刚才就叫阿凝各个击破了?”
钟文栩也想到刚才自己和文采都被取笑了,独谢兰馨安然无恙,也点点头:“对啊,这丫头最小,心眼却最多,不能饶了她!”
谢兰馨一脸无辜:“两位姐姐说什么呢?”
“还装!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谢兰馨忙跳起来往外跑:“哎哎,两位姐姐这可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以强凌弱!”
“对啊,我们就这么做了,看你怎么以弱胜强吧。”两人追过去抓她。
谢兰馨边叫救命边逃开,周边的远远站着的丫鬟媳妇们,见是几个小姐在玩闹,都笑笑不介入。
谢兰馨慌不择路,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伸手扶着她,关心地问:“表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