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王妃这样想了,也就和颍川王说了。
当然她不说什么风头不风头的事,只说那时候自家和楚王家一家嫁女一家娶媳的,宗室里的人只怕会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去哪边,而且又还有夷安那边要赴宴。
颍川王听了,便也觉得这个日子不好,便道:“我和父亲商量商量。”便去找豫王去说了。
豫王知道了,便来和谢家商量了。
于是谢兰馨转眼便知道自家哥哥和临颍县主的婚期要改到明年的事儿。
婚礼改期,谢家许多正忙着着的事儿,便也可以缓缓来了,谢兰馨便一下子清闲起来。
只是这个清闲却不是谢兰馨欢喜的。
虽然豫王府那边说是今年刚嫁了个孙女儿,想到要嫁第二个,心里十分不舍得,又说什么如今的那个日子,虽然也是吉日,却不是最利这对未婚夫妇的,但谢兰馨还是明白,豫王府定是和自己一样,不想与冯嫣和楚王世子的日子撞到一处。
其实谢安歌和钟湘也不是没想到和冯嫣和楚王世子撞到一次,婚事不够热闹,不过他们毕竟是男家,没什么大的事儿,提出改期,总有怠慢女家的意思,如今却是正好。
见谢兰馨有不平,钟湘还笑她:“你之前不是还嫌和人家撞日么?怎么,改日子了,还是不高兴?”
“明明是咱们先定下的日子,凭什么不是他们避让,偏要咱们避让啊。”谢兰馨有些儿不服气,“都是钦天监择的日子,我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这个日子已经有人要成婚了。”
临颍县主是宗室女,而且还是有身份的宗室女,她的婚事自然也是有钦天监择的吉时。
而楚王世子和冯嫣,自然也同样。
钟湘也是知道这点的,但她比女儿要想得开一些:“他们不是要趁着楚王来京的日子完成嫁娶么,想来可挑拣的日子有限,不然也不会这般急急忙忙。”
又叫谢兰馨:“好啦,别老想着这事儿了,京中每年成婚的子弟有那么多,哪回不撞上几对。”
谢兰馨也只是一时不平,私下和母亲抱怨一番后,也就过去了。
有了空闲,又征得钟湘的许可,她便又照以前的样儿,今儿去外祖母家看望外祖母,找文采、文栩玩儿,明儿去安郡王府,拜访徐素绚,去瞧小恂恂,后儿便跑到西市去看雀儿,瞧她生意如何。
过了小半年时间了,雀儿这边的名声已经打开了,她这家小食店物美价廉,种类又多样,自然客似云来,旁边也有人羡慕的,同样开了类似的店,但比不上她花样层出不穷,吃食实在,且好吃又好看,分不了多少生意走。不是没人想使坏,不过有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兵士的存在,最终还是收手了,比她更有背景的则是还看不上这么个小生意。
雀儿如今也雇了几个人打下手了,柱子已经完全脱开身去附近的一家小学堂去上学了。谢兰馨去过几次,都见她生意红红火火的,有时便不打扰,只看了一遭就走了。
这一日,同样去看了雀儿回来,却顾谨正迎面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过来,身边惯常带着那个叫暮雨的小厮。
谢兰馨自然而然地就停下车,探头招呼了一声:“顾世子!”
顾谨看见她,眼睛一亮:“谢世妹。”也勒住马。
“顾世子今儿怎么会在这儿,可又有什么公干路过么?”谢兰馨知道这片儿可不是归顾谨管的。
“并不是,却是些私事路过,谢世妹这是从赵记回来?”顾谨同样问了她。
“是啊,与雀儿有日子没见了,过来瞧瞧,不过看她生意红火,我也没去打扰。”
顾谨不免就又想起之前自己吃到的谢兰馨亲手做的吃食,有些回味,点头道:“赵记的吃食不错,生意红火也是当然。”
“是啊,她们也算是在京城站住脚跟了。”听雀儿上次说起来,说不定过了年他们就可以换个大一点儿的铺面,开间大一点儿的吃食店了。“说起来,也要谢世子有心关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