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季单煌便过上了快乐的猪猪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用干,也什么都干不了。
一个连吃饭都还只能吃流食的木乃伊,除了睡觉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周,伤口基本愈合,任碧空小心地将绑在季单煌身上的绷带拆开,露出大片如早产几个月婴儿一般的红色肌肤。隔着那层极薄的半透明皮肤,可以看到血液在血管之中潺潺流动,看上去略有些吓人。
季单煌看着影子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抽了抽,小心地蠕动着嘴唇,声音模糊而又低沉:“师父,要不要这么吓人。”
还好拆绷带之前,任碧空和尉迟宪章,单独将他抬进了任碧空的房间里。这要是被那群女妖精看到,那尖叫声绝对堪比魔音穿脑。
任碧空哈哈笑道:“吓人吗?我觉得挺好啊,一身的小鲜肉,鲜嫩可口。唉,年轻就是好啊,像我这一把老骨头,白送都没人愿意啃一口。”
季单煌嘴角抽动着,不说话了。任碧空这番话若是仔细联想的话,真心有点儿小惊恐,他该不会是食人魔汉尼拔的吃友吧。
尉迟宪章在一旁忙着往大木桶中倒熬好的药汁,此时却抬头看了季单煌一眼,忍不住笑了:“这孩子,都瘦了,要吃也得养胖了再吃。等回头他伤好了,多给他弄点肉补补,他这两天也没少遭罪。”
季单煌不说话,只是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倒似心脏搏动一般。
这俩人,越说越吓人,就好像他们真会吃他似的。
“喏,把这个插在鼻孔里。还有这个,放在嘴巴里。这个,堵在耳朵里。”
季单煌定睛一看,却见任碧空递来的是三根呈“l”形的塑料管子,两根细的一根粗的,试一下正好可以插在鼻孔和嘴巴里。另外还有一对软乎乎的耳塞,塞在耳朵里很是舒服。
回头看看那装满浓黑的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汤的木桶,季单煌不由得苦笑。看来,接下来的治疗,他是离不开这木桶了。
果然,在将季单煌丢进木桶中,叮嘱他必须保持全身浸在药汁里之后,任碧空和尉迟宪章就各忙各的去了,大门一锁也不许任何人来探视,只到吃饭时间才会弄些流食,顺着管子灌进季单煌的口中。
插着管子泡在臭烘烘的药汤里,季单煌苦不堪言。不仅这药汤味道实在太让人反胃,其药力ci激薄嫩皮肤时产生的微痒就让季单煌感到有些难以忍受,却又不敢将身子探出药汤,便只能在桶里小心地扭动着身子缓解这股奇异的痒。
季单煌觉得,自己扭来扭曲的这副样子简直就像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