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笙推开房门时,阴烛和唐泽还在屋里下棋,郑宣看到那二人,眼光一沉,趁楼玉笙不注意就跟了进去,楼玉笙皱眉瞪他,“你跟进来做什么?”
瞪他的时候,却也不忘关上门,将寒风挡在屋外。
郑宣凉凉地看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冷厉的眼神像冰刀子一样飕飕地射出去,“你们还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阴烛和唐泽抬起头来,一个皱眉,一个茫然。
楼玉笙觉得他是在找茬,不悦道,“是我让他们留下来的。”顿了顿,又加了句,“晚上要替我守夜。”
郑宣略有无奈地说,“你若是不放心,我会派人在外面守着。”
楼玉笙嘁了声,那能跟唐泽比?那可是举世无双的第一好盾牌!
她说,“我担心他们两个,留在这儿,互相有个照应。”
“……”郑宣有些气息不畅,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他们跟文德住一块儿,有文德在,他们不会有事。”
楼玉笙又嘁,慕容长风可是有异能的,文德武功再高有什么用?
她冷着声音说,“这是我们阁内的事物,不劳烦郑公子操心,还请郑公子离开。”
郑宣气的长眸一眯,气息都有些不稳,突然又冷静下来,说,“笙笙,你不是说要阴烛替我看看风寒吗?”
说着,他已经朝他们走过去,唐泽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打了个哆嗦,立刻让开了位置给他坐。
楼玉笙皱皱眉,他又想干什么?
阴烛也狐疑地看他,看什么风寒?反正都是要死的,治好了风寒也没什么意义。
他见郑宣已经伸出手来,撩起了袖子露出手腕,苍白毫无血色,仿佛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他眉心跳了跳,望向楼玉笙。
楼玉笙也看到了郑宣干枯的像柴一样的手腕,呼吸变得缓沉,有些淡漠地说,“阴烛,你就给他瞧瞧,瞧完了……”
她滞了片刻,慢慢地说,“你和唐泽便和文德挤一晚吧。”
阴烛眉梢微挑,秒懂。
不过,他可是记着郑宣之前警告他的话,便也只打算治治他的风寒而已,只是这一号脉,表情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着,他微微惊讶地抬起眼,郑宣已悠然地收回了手,放下袖子,淡声说,“开药方吧。”
阴烛眉动了动,下意识地去看楼玉笙,却见楼玉笙正背对着他们,也不知在做什么,他又深深地看了眼郑宣,然后才说,“现在已经晚了,药方我明天直接给文德吧。”
郑宣点点头,“也好。”
阴烛又看了看他,最后只闻他轻轻的叹息,转头对唐泽说,“唐泽,走吧。”
唐泽还有些云中雾里的,不过只要不跟楼玉笙呆一块儿,他都挺乐意的,然后乐呵呵地跟着走了。
此时屋里也只剩楼玉笙和郑宣,郑宣轻轻唤她,“笙笙。”
楼玉笙转过身来,目光变得淡漠疏离,隐隐还有几丝讥嘲,“郑宣,凡事都有个度,我已经如你所愿让唐泽和阴烛都走了,你也该离开了吧。”
开始她还不明白他干什么突然要阴烛给他看病,一看到他那手还不都明白了?
不就是想让她心软吗?
她便如他的意,那又如何?又能代表什么?
她会心软,那是因为任何一个还有点人性的人看到他那副样子都会觉得他可怜而已,仅此而已。
不代表她对他还有什么旖旎念头。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