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笙和公子贺是临近关城门的时候入的城,又因为这忧县莫名其妙的规矩,入城不得骑马坐马车,所以入城后,他们一路走着才找到客栈,又因为连日坐马车坐的腰酸背痛的,一到客栈她就想立刻倒头大睡,结果公子贺又蔫坏的在她累得快睁不开眼的时候告诉她有关杨若水的案子的后续进展,害得她激动到很晚才睡着,然后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晌午。
公子贺说,有容恩出手帮忙,那太守大人得了信之后很快就赶到临县彻查杨若水一案,很快就查出那县太爷本是个悍匪,杀了当初前来赴任的县官自己冒名顶替,一面经营着自己青天大老爷的名声,一面敛财杀人,杀进了所有不服他质疑他的人,同时间,杨若水的丫鬟双双联合杨府旧人状告李民谋杀救命恩人和岳父杨老爷,毒害妻儿,谋害杨府忠仆,私吞杨家家产。
因罪证确凿,太守大人很快断案,判了那假冒县太爷和李民死刑,秋后问斩,但由于他们死不悔改,屡屡企图越狱,最后一次越狱时,一把火烧了大牢,被众官兵乱箭射死在大火之中。
至于高雨,被判流放,但在流放途中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大石头上,当场死亡。
临县县城里,风向立变,众百姓纷纷唏嘘,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又不知何人夜里赶路避雨来到空旷的杨府,偶然看到杨若水少女时的画像,惊为天人,第二日,临县城里纷纷传颂杨若水的贤良淑德,因为李民等人真相被揭穿,再也没有人怀疑杨若水的真善美。
与此同时,双双拿着杨府所有家产到县衙面见太守大人,声称杨若水托梦,让她把杨家所有财产一分为二,一半交于官府兴修水利造福于民,另一半交由临县另一个大善人,将杨府改造成一个孤贫院,救济老弱妇孺。
至于杨若水,似乎跟着阿缘他们一起去游历了。
……
起床,洗漱,开窗换气。
午日的阳光洋洋洒洒地洒进来,虽还有些**刺目,但浑身都觉得暖暖的。
楼玉笙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觉得这里的空气似乎都纯净温暖了许多,吸入鼻中,满满的,似乎都是知足的感觉。
这座县城不算太繁华,但能看得出,县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楼玉笙不由得想起,她前几日问公子贺那所谓的“起死回生”究竟怎么回事,当然,这也是因为两人的友好关系突飞猛进,她才有那胆色问的,甚至在公子贺不想说的情况下还不知死活地频频追问,美其名曰要是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突然看到一个鬼,她又会被吓死的。
公子贺被她问的不耐烦了,才简单说了句,他年少时认识的一个人掉下悬崖死了,前些日子被他的属下发现在忧县出现,但后来又没有消息了。
掉下悬崖而大难不死?
楼玉笙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她真觉得吧,不是每个人都向她一样被上天开了金手指,不但掉了悬崖而不死,还能练就绝世武功!
所以,那个所谓年少认识的人,要么真的成了精,要么就是有人整容了!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让一贯漫不经心的公子贺从年少时记挂到现在?
她最好奇的是,那个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很遗憾,公子贺宁死不说,而楼玉笙也不再愿意用读心术来知道,不然让公子贺发现了,她不死也得少层皮!
只不过,现在看到这座幸福县城的日常生活,忽然生出一个疑问,一个要么是成了精的人鬼,要么是特意整容的人,心思必定深沉,究竟怎么生活在这座悠闲轻松愉快的城市?不会觉得,格格不入吗?
她感慨着,肚子却抗议了。
是了,她早饭没吃,现在都大中午了,该饿了。
迎着灿灿阳光,楼玉笙闭着眼微微一笑,收拾好心情,关好窗,出门。
下楼前去敲了敲公子贺的门,没人应,楼玉笙有点惊讶,这个懒出翔的货难道一大早就去找那年少时的纠缠了?果然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啊!
都不叫上她一起,太没人性了!
就算不叫她好歹给她留点银子嘛!
楼玉笙瘪着嘴掏出钱袋里仅剩的从齿缝里省下来的二两碎银,祈祷着这里物价平平,二两银子够她吃一顿午餐的好。
“哟,姑娘,终于起啦?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楼玉笙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个热情爽朗的声音,抬眸一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还梳着少女的发式,容颜妩媚,眼角眉梢都是万种风情,好似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她女性特有的媚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