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到前院,楼永申就已经匆匆过来了,一看到楼玉笙容光焕发的模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又跟着,开始心酸。
女大不中留啊!
“爹……”楼玉笙小跑了过去,看到楼永申身体尚好松了口气,可看到他两鬓的白发就心酸不已,眼圈都红了,“都是女儿不好,让您受委屈了。”
女儿如此懂事,楼永申就是再心酸,也感动,“委屈什么,咱们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就够了。”
他这时才看向楼玉笙身后的郑宣,之前一颗心都扑在楼玉笙身上没注意看,这一看,魂都快下没了,下意识地就上前一步挡在楼玉笙前面,戒备地看着郑宣,“你,你还来干什么?想欺负我女儿,门都没有!”
郑宣,“……”
楼玉笙挑挑眉梢瞪着郑宣,看吧,叫你别来还偏来!
郑宣微微一笑,整张俊脸都柔和了下来,加之他的五官本身就不硬朗,此刻眼神温和,不见丝毫戾气,整个人也不会给人残酷冷傲的感觉,反倒是像个儒雅洒脱的隐士。
他微颔首,“伯父误会了,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和笙笙……”他暧日未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却让人似乎立刻就明白了,继而道,“此次晚辈特地来看望前辈的,还望前辈大人大量,不与晚辈计较。”
楼永申皱眉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话说的虽然温和谦虚,可这态度,就点点头就算道歉认错了?也不鞠个躬,敬个茶啥的,那表情好似在说老子肯说这几句话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这态度实在没诚意!着实让人不喜!
可是,楼永申又有些惧于他那日的残佞,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一转头看着楼玉笙,“阿笙,他说的是真的?”
楼玉笙嘻嘻一笑,“是啊。”
楼永申眉皱的更深了,回头再看一眼这少年,神情虽温和,却不由自主地透着一股桀骜霸气,这样年轻的男子,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阿笙和他在一块儿,别说是得到幸福,只怕还有性命之危,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想到这儿,楼永申便下定了决心,也点点头说,“既是误会,说开了也好,老夫一把年纪,也不会和你计较。想必世侄也很长时间没回家了,还是回家看看吧,老夫就不送了。”
郑宣嘴角微抽,没想到这老头这么不识趣,还这么大胆地撵他走,目光一瞥,就看到楼玉笙洋洋得意的冲他笑,似乎也是在嘲讽他,他便有些,不服气了。
“晚辈是孤儿,无家可归,也无人担心,伯父若是不弃,就收留晚辈几日吧。”他面色从容地说,然后在楼永申微微惊讶的目光中,直接跨过他就进院子了,惊得楼永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想去阻止他都已经太晚了。
楼永申瞪着楼玉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关系?”
楼玉笙笑够了郑宣,自然还是要帮他说好话的,亲昵地挽着楼永申,笑着说,“爹啊,您放心好了,阿宣就是性子傲了些,人很好的,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过真不用担心,他待我很好。”
“你老实告诉爹,你们现在到底什么关系?”楼永申严厉地看着他。
楼玉笙眼珠转了转,说,“您就等着他上门提亲好了。”
楼永申是彻底不能放心了,虽说自己女儿也是万里挑一的好,可那少年,一看就大有来头,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高攀的,何况那少年让人捉摸不透,性子难测,是不是在玩弄女儿的感情都不知道,女儿要是吃了亏,可如何是好啊!
要是芝兰还在就好了,至少还能好好劝劝女儿,他虽是她爹,可这种事,到底不好开口啊。
愁,真是愁啊!
楼玉笙看他更忧愁了,马上又说,“爹,我知道您不放心,但他真的很好,这一次楼家能翻案,您能洗清冤屈都是他的功劳。”
“他?”
“是啊,要不是他,就凭女儿,哪里能这么快就找到钱府陷害咱们的证据啊。”
楼永申咂了咂嘴,半晌后,狐疑地说,“他这么帮我们,不会是别有居心吧?”
“……”楼玉笙,“他这不是讨好您嘛。”
虽说如此,楼永申还是忧愁的很,不敢大意地放心啊。
楼玉笙也直抚额,这男主洗白之路,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