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是在帮她拉仇恨吗?她也不跟傅怜音弯弯绕,直接就道:“娘亲,您今天是怎么了?有心事?”
“馨儿,你可还记得昨天爹爹对你说的一句话?”
养父三叔说的话?
“娘亲是说爹爹要女儿记住,自己是三房的孩子,对吗?”
傅怜音噙着笑点头。这笑馋了太多虚假和做作,云可馨真恨不能替她抹去那笑,怎么看怎么别扭和无趣。
“女儿记住了呀。”云可馨呆愣愣的眨着眼睛。
“记住就好,只是娘亲还想对你说句话,”傅怜音用淡粉色的帕子抹了抹眼角道,“有些事你还小,娘亲想等你长大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可千万别听风就是雨的,懂吗?”
真是做贼心虚!云可馨心下咯噔一声:傅怜音改变战术了!
前世因为自己几乎是被局限在三房,对大房和二房也很寡淡,又不怎么去走动。
加之亲生父母在她六岁和八岁时相继去世,云可馨根本没有机会去意识自己的长相问题,这些,所以三房才不会把“长相”方面的顾虑放在心上。
这一世自己与两房走动频繁,还很密切,就算族老规定死了不能透露过继之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相貌会与亲生父母越来越像,这是无法欺骗和掩饰的。
于是傅怜音甚至云天扬都担心她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与二房亲生父母长相相似而起疑心,才与他们走那么近的,就提前婉转的把话说在前头。
这样倘若到时三房无法圆谎,还能把现在就对云可馨“提示”的话重申一遍,免去“东窗事发”带来的窘迫。
“娘亲,您在说什么,女儿不懂,”云可馨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什么‘听风就是雨’?没人对我说什么呀?”
傅怜音面带微笑的倾听,那场景好似真的母女促膝谈心一般,将温馨、平和与耐心融为一体,云可馨却感觉很气闷和压抑——糖衣炮弹?!
“没有就好,”傅怜音笑道,“七姑娘果然是个明理聪慧的孩子,一点就通,怪不得老爷上心……”傅怜音微顿,不放心的又重申道,“你只要记住,有些事不说是你太小了没法理解,长大后自然什么都告诉你。”
长大后?你怎么不直接说等我嫁给傅一航,再把我弄死之际告诉我才是“时候”!
云可馨眼底顷刻间凝结成冰。
“知道了,娘亲,为人父母总有说不得的苦衷的。”费了半天劲才找出一句对口的话。本以为傅怜音会停止,不料开口又道:
“七姑娘,为娘还有一件事得同你说,”傅怜音再次捏起帕子拂了拂口鼻,眼里流露出看不清真假的内疚,“你叔公寿诞那天,晋王和王妃会带着郡主来给三叔公拜寿,到时候你多让着点,我担心——”
“娘亲担心什么?”云可馨眨巴着眼睛插进一句。
“你别因为傅表哥与郡主走得近而闹别扭,晋王一家就是来拜寿,弄得国公府上下不好看就不好了。”
云可馨冷笑:你倒是从哪儿看出我对傅一航有意思了!
那个瘟神我躲都来不及,倒是云冉你们得小心看好了,别到时候晋王和晋王妃的马屁没拍成,却徒增笑柄和话柄。
二人各怀心事的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傅一航和云冉已从集市归来,傅一航手上提个包封严密锦盒,兴高采烈,云冉铁青着脸,闷闷不乐的跟在不远的地方,气结又不好发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