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赶在三叔公开口之前,先发制人“逼”走了母亲,却让母亲误解了父亲的意思,以为父亲真要休了她,长年累月的隐忍与压抑终于让母亲再无法承受大宅里的倾轧和争斗,再不愿容忍这样或那样的屈辱,从而刚烈的走上了绝路!
云可馨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发昏!不,不管她的分析是否正确,前世母亲是不是因此自缢,她都要陪在母亲的身边.
小小的身影敏捷的绕过假山,穿过抄手游廊,向南苑疾走狂奔,生怕晚一步就会造成终身遗憾。
云瑾修还在怒火冲天发着脾气,把鱼缸摔向云天佑,云天佑不闪不避,鱼缸砸在他身上又掉在地上,泼了一地的水鱼也洒了出来。
“看看你这窝囊样,”云瑾修站在案后,用手指着云天佑,嘶哑咧嘴道,“连个女人都管不好,还想在朝堂立足。”
云天佑也不辩驳,低着头,看着满地蹦跶的小鱼,默默的弯下腰去,一只只抓回手心。
再走到案前把鱼放入另一个鱼缸,手要拿出时,却被云瑾修反手按在鱼缸边,恶狠狠的逼问:“你到底写不写?”
“写什么?”云天佑还是不愿意看云瑾修一眼,明知故问道。
“休书!”
“三叔,”云天佑抬头,答非所问,却仿佛不经意间刺了云瑾修一下道,“您的寿诞就要到了,四弟过些天就会回府。”
云瑾修宛如给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僵立不动,只有布满皱纹的眼角在抽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会是回来给我祝寿的吧”。他讥讽道。
“不清楚,他在信上说的……”
追到南苑的云可馨在冲进二房父母的卧室时,眼见母亲站在凳子上,头高举过顶,正要把扎好的白绫套上脖子,云可馨花容失色,惊叫道:
“二伯母,不要,不要——”
失魂落魄的月紫芸听到云可馨的叫声,低下头去,唇边含着心灰意冷的笑意:“七姑娘,怎么是你?”
“二伯母,你不要这样,快下来,下来啊。”云可馨拼命的挥舞着手。
“馨姐儿,为了你,我容忍了三房六年,现在我累了,真的,”月紫芸双目呆滞,仿佛梦呓般道,“就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好吗?快出去!”
月紫芸说着就要把白绫往脖子上套,云可馨快速关上房门,跪了下去,伸长双臂,不顾一切的对月紫芸道:
“母亲,求您不要这样,快下来,听女儿说,好不好?母亲。”
云可馨的举动吓了月紫芸一跳,这是几年来七姑娘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母亲,快下来,女儿求你。”云可馨再次深切的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