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西北风逐渐弱了,逐渐转成了东南风,带着丝丝的温暖。
整个成都莺飞草长,显示出一片勃勃生机,天还没有亮,百姓们纷纷涌出家门,有的推着车子,在街道两旁,摆好了摊子,准备贩卖胡饼、小米粥等吃食。有的则杠着锄头,走出城去,准备去田里工作。
百姓们脸上带着笑意,他们感到了一种幸福。极低的赋税,安全的环境,几乎达到了路不拾遗。是年,大隋皇帝杨侑将先帝杨广的“大业”年号,改为“继业”,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显示出了勃勃的雄心。
经过一年的治理,本来残破不堪的大隋帝国,在迁都成都之后,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先是对内,在“以夷制夷”和“汉化”思想指导下,巴蜀各地乃至于牂牁郡、越巂郡的蛮族已经被一扫而空。同时,汶山郡、武都郡等靠近西部边陲的郡县,杨侑则采取了恩威并施的办法,先是派人劝说,让蛮族下山,大隋政fu统一安排,将他们安置在平原地区,赐给足够让他们生活的田地。
如果不愿意,以冉安昌、王典为首的蛮兵则如一群蝗虫一般,席卷而去,将山中的各个寨子洗劫一空,男人杀死,女人抢走,钱财也被占为己有,随后,残暴的蛮兵一把火烧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山寨。
在杨侑的默认之下,冉安昌、王典甚至还带着人掘了他们的祖坟,让蛮族人人人充满了恐惧。
由于冉安昌、王典装备精良,又有汉人军师出谋划策,使得在这场同族的杀戮之中,他们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各郡的蛮族大部分选择了投降,接受了大隋的安排,纷纷迁入了平原地区。少部分的蛮族想要顽抗,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毛都不剩一根。
与此同时,借着这股东风,杨侑趁机提出了恢复州县学。州县学在开皇初年有过举办,其后隋文帝怕百姓开智,怕他们造反,便又禁止了。后来杨广登基,一度恢复。但随着大业末年天下战乱不休,州县学已经是有名无实。
巴蜀虽然较为平安,没有多大的战乱,但由于州县学其实是侵犯世家豪族利益的,便又陷入了停顿。如今杨侑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要汉化蛮族。这些野蛮之人,没有文字,只有语言,他们靠着口口相传,才得以延续。倡导汉学,就是要让他们懂得礼仪,懂得尊卑有序。
和平迁入的蛮族依旧低微较低,面对汉民,他们没有话语权,赋税也比较重,这便是在强势下的一种压迫,毕竟面对死亡,这是最好的一种结局。
然而杨侑不是一味的高压,在高压之下,所有的蛮族人都可以进入州县学学习汉学,而费用,则是免费。
如同军队里的蛮兵一样,这些学生分成了不同的年龄段,他们会定期考核,由学识丰富的老师改卷,给予评分,考试不合格的,会有体罚,考试合格的,减免其家庭一半的赋税,特别优秀的,所有赋税免除。但这项福利并不叠加,只能享受最优。
这笔赋税是一大笔钱,对于赋税极重的蛮族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因此,这项举措一出,蛮族的就学比例和数量,均远远地超过汉民,远远超出了预期的想象。
在杨侑的大力支持下,主管财政的崔毗迦在紧缩的财政收入中,挤出了钱财,在各郡各县兴办州县学。
不消百年,这些蛮族的子弟说的都是汉话,写的都是汉字,就是姓名,也会随着他们立下功勋或贡献而逐渐改成汉姓。
除了汉姓,其他的姓氏,包括突厥、高句丽,所有的蛮族姓都是低等姓,是劣等姓!这就是杨侑要大力灌输的思想。日后的突厥、高句丽也会如此去做。
除了稳定了内部蛮族之外,经济建设也取得不小成就,粮食、赋税、财政收入与同期相比,均有上升,不过,由于去年处于大投入中,财政收支还是出现了赤字,但随着基础设施,比如驰道、以都江堰为首的大小水利工程、州县学、铁犁等农具的开发完成,今年的投入就会少很多。
至于对外,杨侑已经同河北的窦建德达成了协议,窦建德依旧被称为夏王,表面上是向大隋称臣,但实际上,双方都知道,窦建德依旧是河北之王,还是这片土地的实际掌权者,在双方接壤前,这个友谊还将保持着。
除了窦建德,杨侑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这个收获让杨侑非常兴奋,为此,他特意派遣了使者远赴历阳,封杜伏威为越公,吴越讨逆使,可以自行处理吴越战事。
杨侑知道杜伏威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不然历史上的他在天下大势未定之际,绝不会投降李唐,但此人下场极为悲惨。因为辅公祏的背叛,此人被李渊以谋反罪斩杀,惨死在长安闹市口。
杜伏威的投降,意味着杨侑可以在江东打造一个根据地,日后沿江而下,就有了帮衬。
杨侑还派了使者去交趾郡、始安郡,但这两地,无论是丘和还是李袭志都没有反应,杨侑猜测是因为战乱严重,所以使者很难到达。
就像历史上困守颁蒲的王行本是在杨广死了两年之后才得到消息,李袭志则是一年,关山阻隔,消息不便,由此可知运河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