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归宁本人也说了自己并不是“朝阳公主”。
纵使是两个相同容貌的人,但其中一个既然都已经表明自己不是同一个人了。旁人又怎么会怀疑?
虽然现在的窦真儿变得不再像窦真儿,但她却有着过往的窦真儿的全部记忆,这总不能作假。
宇文恭实在不知道宇文诀为何会在几年后的今天问他是否曾怀疑过窦真儿的身份。
寻思了一阵,宇文恭终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不知皇兄因何而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皇后娘娘的身份不是早在当年就已经确定了吗?”
“对,当年朕的确是确定了真儿的身份,但……如今朕却有些不确定了。”
“皇兄因何而有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是因为锦云无意的一番话,她说,相对比现如今的皇后而言,她觉得当年的‘朝阳’更像真正的真儿,虽然性子不同,但至少都善良。”
善良?
听到宇文锦云和宇文诀用“善良”这个词来形容归宁,宇文恭心中涌过一抹莫名复杂的情绪。
过去的归宁的确是善良的,但现在的归宁却早已变成复仇的魔鬼。
而这一切却也正是他们这些人一手造成的。
“也许只是皇后如今性子改变了太多,所以才让锦云有了这样的感概,皇兄又怎能当真呢?更何况,当年的‘朝阳’也从未表示过自己是朝阳公主,不是吗?”
“不,有些情况你并不知道,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宇文诀打断了宇文恭的话,道,“你可还记得朕当年是如何找到‘朝阳’的?”
“这……皇兄当年似乎是因为得知了朝阳公主的消息,所以只身一人前去寻找,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一帮反叛之徒的奸计,皇兄到目的地之后遭遇了埋伏,后来是‘朝阳’救了您。”
“是,这是朕对你的解释,但是朕没有告诉你,那个时候朕其实跌落了悬崖。”
“什么?”宇文恭闻言一惊,“跌落悬崖?这么严重的事情,皇兄为何从未对臣弟提起?”
“反正人已经安然无恙又何必提起这些平白让你们担心。”
“这么说……”
“是,朕是在崖底被‘朝阳’所救。那个时候,我几乎以为‘朝阳’就是真儿,但,她却说不是,她说自己叫归宁,一个人独居在崖底的山谷里。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宁儿的身份其实存在着很大的谜团。她告诉朕,她并不记得自己过去的身份,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商户家的女儿,家里人被仇家所杀,只剩下她一人,她为躲避仇家而独居在山谷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普通的商户因为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会惨遭灭门?甚至连她这个唯一的遗孤都还要躲在山谷里来躲避仇家的追杀?更奇怪的是,宁儿只知道自己有仇家,但对自己的仇家是谁、又是因何而结仇却是一无所知。”
宇文恭因宇文诀的话而心中一紧,他着实没有想到归宁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但宇文诀说的却也没错,归宁的身世的确存在着很大的谜团。
“可是,皇兄既然说归宁并不记得自己的过往,那她又如何得知自己有仇家?”
“听宁儿说,这些事情都是一名救了她的女子说的。”
“那……这个女子是?”直觉地,宇文恭觉得要想解开这些谜团或许真正的关键就在这个救了归宁的女子身上。
宇文诀摇摇头,“宁儿说,在救了她之后那名女子就离开了,只是警告她切不可离开山谷,否则一旦被仇家发现必死无疑。”
宇文恭微微蹙起了眉,“这太奇怪了。若这个救了归宁的女子真心希望归宁活下来,那么她就应该清楚地告诉归宁她所需要面临的仇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她才可以避开他们。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却让归宁一个人躲在山谷生活,怎么想都有些想不通。”
“是,这也正是朕有所怀疑之处。”
“那么,皇兄您的意思是?”
“朕在想,若当年其实是有人陷害了朝阳公主,让她失去了记忆并且夺走了她的身份呢?”宇文诀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怀疑,“尽管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宁儿她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所知道的身份和经历也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若那个救了她的女子其实并非是她的恩人而是真正陷害她的人,那……又该如何?”
“难道……皇兄您的意思是,归宁才是真正的……而如今的皇后却是……”
“不然,你又要如何解释从前热情、善良的真儿却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如今这般模样?”
“不,这种推测太……”宇文恭想说这种推测太过荒唐了,可他却猛然间想到了归宁后背上那个形状极似太阳的胎记。
“朝阳公主”,太阳形状的胎记,这两者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联系?【防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