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何一个地方,有富余就会有贫穷,就像光和暗一样,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阴暗的存在。
在两家还算富裕的砖瓦房的包围下,一间破烂的泥砖房就这样呈现在了三人的面前,那是一间被岁月的风霜洗礼后留下了斑驳痕迹的泥砖房,泥砖建起的墙面坑坑洼洼的,屋顶是茅草做成的,房外搭着一个小小的草垛,由此看来,这家人的田地不大,收成也不算好。
心,忽然就被狠狠刺了一下,方若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以为她的心肠已经足够冷硬,却没有想到在看到一间破烂的不像话的房子时心里有种难受的窒息感。
却听王茗香伤感道:“我听村里的人说,养父年轻时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他很会种地,也很会攒钱,可惜自从生了上面的那几个哥哥姐姐,家里的财产被分的分,败的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别的哥哥姐姐也还好,他们继承了我养父的持家本事,现在日子过的都不错,就是不常来照顾养父,而我小哥哥,整天酗酒,不赚钱养家就算了,还帮着我养父败家,唉!”
她说的悲凉,方若素心里也唏嘘不已。
忽然,泥砖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紧张地看向门外,却在见到王茗香身边的方若素和王道名时冷下了脸。
那是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和警惕,是本能的防备,方若素水眸眨了眨,再次叹了口气。
“姑娘,这是我的小侄子王小河。”
王茗香对方方若素介绍了一句,又对那孩子介绍道:“小河,这是我……我在路上偶遇的好心人,若不是他们,说不定我现在就不能回来看你了。”
到底是小孩子,从小没有父母爱的王小河对于疼爱他的小姑姑有本能的依赖,一听到王茗香说险些不能回来看他他就紧张起来了。
扑进王茗香怀里,王小河紧张道:“小姑,你怎么了?你的衣服怎么这么湿?”
王茗香脸上尴尬之色顿显,她总不能告诉王小河,她这个当小姑的想要跳湖自杀吧!
聪明的方若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为难,淡笑着解围道:“你小姑在路上不小心落水了,我们恰好碰上,现在没事了。”
王小河又是一阵紧张,直到确定了王茗香确实没有大碍了他才放下心来:“小姑,我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你赶紧把湿衣服给换下来!”
虽然年纪不大,王小河却很知道心疼人。
趁着王小河进屋的空档,方若素小声问道:“茗香姑娘,被杀死的人毕竟是小河的父亲,他的心里……”
王茗香知道方若素的意思,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哥哥的家暴已经不止是影响了养父和她,给小小的王小河带来的伤害更是无法言语。
就在王茗香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王小河抱着衣服从屋里出来了,冷冷看了方若素一眼,他稚嫩的声音却夹杂着无尽的冷漠和无情:“他死了最好,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方若素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王道名那颗古井无波的心也终于起了涟漪。
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才能让这样一个小小的孩童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很快,王茗香进屋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她脸蛋红红地偷偷瞄了王道名一眼,把长衫还给了王道名,小声道:“谢谢这位公子。”
王道名伸手想要接,方若素却心下好笑:“这衣服这么湿,王师傅现在也穿不了,就先放你家晾干吧!我们现在是要去县衙,总不能被人笑话吧!”
王茗香一呆,随即小心翼翼地欣喜一笑:“好,好……先放我家!”
对于方若素这个决定,王道名不置可否,反正方若素是他的主子,他的所有行头都是方若素给买的,方若素说放在这里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一听说要去县衙找爷爷,对方若素两人冰冷到几点的王小河顿时激动起来:“小姑,我也想去看爷爷!”
王茗香为难地看了方若素一眼,方若素却摇头道:“不妥,你们总要留下一个人来看家不是?虽然你们这房子破是破了点儿,不过地方却不小,要是你们都走了,房子被人占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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