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戏志才相交多年,郭嘉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挑衅之态,正觉诧异之间,就听到君少忧淡淡的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贤于下士必有所图,我既不求你,你也非我之士,无礼无贤这四字实属再恰当不过。”
一番赞同让郭嘉诧异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也让戏志才一时愣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奉孝寻我便是要我辅佐于你,如此,方才阁下一番话倒是虚伪的很。”
面对冷笑的戏志才,君少忧看过去的目光仍是平淡如水:“这次先生所言却是错了。”
戏志才一挑眉梢:“愿闻其详。”
“纵此间天下,我只一人便能纵横驰骋,又何须贤士相助?”
这是实话,郭嘉知道,但戏志才却不知道,毕竟君少忧太过特殊,郭嘉心中又有私心便隐去了小部分重要的信息,故而戏志才冷笑不减:“既无需他人相助,奉孝又所为何来?”
“奉孝寻阁下,阁下若是点头帮的便是奉孝,辅佐的也是大汉正统,与我又有何干系?”
“阁下倒是能言善辩,只是阁下既想得便宜又想撇干系,这世上哪里又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是不是在暗讽自己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君少忧扫了下郭嘉脸上已经淡了的笑容,想着好歹戏志才是郭嘉的好友,自己只当没听懂便罢故也不再理会只对郭嘉道:“奉孝,现下可要回去?”
戏志才傲,郭嘉知道,他们这样有得天之智的人有傲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但他们在如何傲,在君少忧眼中其实也不过如此,郭嘉心头叹息脸上却含着淡笑对戏志才问道:“你方才所言可还作数?”
“诺已出,我自当践。”便是有心为难挑衅君少忧,但他说过的话也不会打折扣。
“既然如此,我先送奉孝回去,再来接先生,可好?”
“好。”戏志才收了冷笑,点了头。
君少忧看见团队面板上多出来了戏志才便点了神行跃至半空回到了并州,便将两人拉了过来。
“这……”由于第一次碰到这种只能用神仙鬼怪来解释的事情,戏志才对于自己瞬间从自家竹林来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指着君少忧问他是人是鬼,但看见面色如常的郭嘉到底没再说冒犯的话出来。
“奉孝,你带戏志才熟悉下环境,我去新兵那里。”看了眼郭嘉,君少忧嘱咐完在转身的同时就将自己化成了令狐伤。
戏志才对着已经看不见人的前方愣了半天后才转过目光对郭嘉木木的问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
郭嘉因这问题目光一沉淡淡的回道:“天上来的。”
“……”
“走吧,我先带你看看并州府。”
看出郭嘉并不想谈这个问题,戏志才虽然百爪挠心却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惊讶道:“并州府没有不禁宵?”
“被少忧解了。”
禁宵之令也是随随便便能解的?这是把一个并州府当自己的地盘了?诧异过后便是嘲讽:“这就是他所言的效忠汉室?”
“效忠?”郭嘉一顿对着戏志才的脸上是止不住的诧异。
看见郭嘉露出诧异的一瞬间,戏志才就知道他说了一句十分可笑且好笑的话。
“他的目的不过是要汉室正统。”郭嘉在前边走边说,同时也解了戏志才脸上一丝尴尬的苦笑。
两人沉默间走出了府门,现如今天色已晚,并州府的街道虽不至看着荒凉但主干道上却还是少有人行,戏志才暗忖,并州地处偏远即便开了宵禁也只是这样,这禁开的多余了。然而,在他和郭嘉渐渐走出了主干道之后他发现他似乎又想错了。
看着干净的街道两旁衣衫褴褛的流民以及时不时就会有路过身边的士兵,戏志才抿了抿唇问道:“奉孝,并州府之所以开禁之为了这些流民?”
“并州地处偏远,虽然涌入的流民并没有其他地方多,但在数量上也仍有些庞大,所以紧急之下只能先做出这样的安排。”
现在刚过亥时,在两边布满了勉强可遮风挡雨的帐篷里可以看见不少妇人正哄着自己的孩子,或在收拾一些物品,脸上的表情也不是他曾经见过的麻木或绝望,反而隐含着一点微末的希望,对生活的希望。
“为何这里大都都是妇人和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