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左面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却又不太敢直接说出来,楚玉随口道:“你是擅长文还是擅长武?”
沈光左眼睛一亮,道:“我自幼练习武艺……”
楚玉打断他:“很好。”她偏头望向容止,“你说我应该把他举荐给谁?”
容止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我建议,将他推荐给龙骧将军沈攸之。”方才沈光左所说的桓远欲联络的重臣之中,首当其中的便是当朝重臣沈庆之,沈攸之则是沈庆之的堂侄。
沈光左一听他的话,脸上压抑不住热烈的狂喜之色,楚玉就算不知道这个龙镶将军是干什么吃的,但看他的神情,也知道这是一个好去处。
打发走了沈光左,楚玉便忍不住的问容止:“这个沈光左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你为什么反而给他这么优厚的待遇?”口头虽应下,但由于沈光左投诚得太快,楚玉还是有点瞧不起这个人,尽管沈光左是投靠向自己这一面,可是楚玉心里的观念令她更为看重有骨气的人。
容止微微一笑道:“眼下时局动荡不安,派他到沈攸之那里,还能够发挥更多的用途。我曾经查过沈光左的底细,他算是沈家远房的族亲,有这层关系,他的晋身会更快些。你不要嫌弃他是小人,正因为他是小人,用起来才格外的得心应手,假如是江淹这样的人,我反而不敢随意使用。”
听他言下之意,这个沈光左,今后尚有用处,楚玉略一沉吟便不再追究。
有时候感情和理智是不能统一的,这个道理她能明白。
再等一会儿,没有人跟着来告密了,容止便对楚玉道:“我去跟沈光左说一些要注意的事。”说罢先行离去。
容止找到沈光左,两人在房中叹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功夫,过后,容止走出沈光左的卧室,忽然想起一事,便朝距离此处不远的修远居走去。
修远居是桓远的住所,也是单人独居,整个西上阁里,除了驸马何戢,就只有桓远与容止是独居的,别的男宠,都是跟他人住在一起。但是与容止住处的清净不同,桓远的居所,周围有侍卫在把守着,门口站着的两名侍卫一看容止来了,立即行礼让路:“容公子请进。”
面前摆着一只长方形漆盘,盘中装着一只酒壶,两只酒杯,桓远跪坐在角落的阴影之中,模糊了脸容神情,只隐约能瞧见修朗眉目的轮廓。
容止走近的时候,桓远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按在墙上,肩胛骨与坚硬的墙面狠狠撞击,钻心的痛楚立即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