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柏府的三少奶奶了,再如此上赶着,岂不是凭白的让人轻贱了,小姐往日看着通透灵慧,又是京中的才女,素有贤名,却是在老爷夫人的羽翼下长大的,府上的人也多忍让于她,出门有老爷的威望在,相交的小姐夫人皆礼遇恭维,终是养成了小姐这番看似文静娴雅实则任性娇纵的性子来。
稽明珠却是不听雨舒的劝,不耐烦的伸手去接雨舒手里的青瓷杯,竟是要亲自伺候柏明湛喝水,"你也出去吧,亲自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雨舒很是愕然,她神色复杂的看向稽明珠,"小姐你万万不可……"
稽明珠已经厉喝了一声,"出去!"
雨舒眼神一暗,默默的将水杯递给她,垂首退了出去。
稽明珠攥紧水杯。
她的心剧烈跳动,手也抖个不停,杯中的茶水因为她的抖动泼洒出来,那水是温热的,她却犹如被烫了一般,哆嗦着将杯子放在桌上。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的从袖口里摸出个纸包,匆匆忙忙的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杯中,那粉末无色无味,很快与茶水溶为一色。
稽明珠闭了闭眼,稳住情绪端着茶水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
痴痴的凝望着眼前男子俊逸绝俗的脸,她用力的咬了唇坚定了心中所想,弯身托起柏明湛的脖颈将茶水送到了他的唇旁。
这一瞬似漫长的没有尽头,稽明珠一动不动,她心跳如鼓,屏住呼吸盯着柏明湛的嘴,盼着他喝下去,哪怕一口也足够了!
柏明湛却是倏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
稽明珠吓的手一抖几乎失声惊呼,她攥紧杯子很快的调整表情,露出了一副关切又幽怨的眼神看向柏明湛。
因为她的一只手腕还在柏明湛的脖颈下,这番近距离的肌肤相触让稽明珠粉面微红带羞,心鼓响的更厉害,一颗心似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见柏明湛没有动作只凝神盯着她,稽明珠心中羞喜交加,忍不住朱唇轻启颤声道:"夫君,喝水。"
柏明湛正头疼欲裂口干舌燥,他虽然睁开了眼,思绪却是混沌迷离,若是稽明珠不出声,说不定他就顺手接过那茶杯仰头喝了下去。
稽明珠被柏明湛看的脸上发烫,飞起一片红霞,她不由又娇嗔的轻唤了一声,"夫君,水。"
这一声“夫君”让柏明湛陡然清醒过来,他似忽然被蜜蜂蜇了一般,一骨碌侧翻坐起避开稽明珠。
他这动作又急又没有预兆,稽明珠毫无防备,给惊的"呀"的一声杯子脱手飞了出去,碎了一地。
还没等稽明珠再有反应,柏明湛已经翻身下床,冷喝了一声,"来人!"
守在外面的雨舒一听到这动静暗道一声不好了,小姐只怕弄巧成拙,她急忙挑了帘子进来,就见她家小姐咬唇怔忪,一脸的懊恼之色。
柏明湛正背身穿衣服,头也不抬却声寒如冰,"自掌二十。"
雨舒心中震惊,低垂了头跪下来,扬手就要自抽。
自己掌嘴二十?
稽明珠大惊,不能置信的冲了柏明湛道:"雨舒是我的人,我不允许,再说她何错之有?"
稽明珠这话让柏明湛身子一僵,他猛然转身,见地上跪的那人不是舒颜而是稽明珠的人,脸色顿时变的阴青无比。
他一脚踹翻了榻几,大步走了出去,怒喝道:"来人,都死了吗?"
他这一声怒吼,让当值的、歇息的人都纷纷动作起来,眨眼之间如心阁所有人在密集的秋雨中跪了一地。
殳竹和舒颜跪在最前端,后面跟着跪的人均一头雾水却无一人敢出声询问。
"自掌三十。"柏明湛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听在人心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惊惧怵然。
稽明珠羞怒交加,她一步站出来挡在柏明湛面前,仰脸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罚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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