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抬我进去吧。”老太太一挥手,来了个眼不见心为净。
老太太进房了,厅里几人才又重新坐下来。这一坐,夏祁看到夏祷也在一旁边,一拍脑袋:“唉,五哥这事,我倒是忘了。”
他看向夏正慎:“当初我狎妓饮酒,祖母和大伯说我犯了家规,打了我二十板子。现如今五哥比我还要厉害呢,逛了两次青楼,还闹着要给青楼女子赎身,祖母和大伯却没有什么表示。分家之前,我倒想先问问大伯,这家规只针对我一人呢,还是针对夏家全部的子孙?”
夏正慎正准备坐下,听得这话,屁股顿时悬在了半空中。他望望着夏祷,心里大骂,这儿子就是个傻子,那事既然蒙混过去了,还不赶紧开溜,留在这里是要给人提个醒么?
“这、这个……”他心念急转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得对夏祁讨好地笑道,“你五哥昨儿个才染了风寒,这病还没好。打板子恐怕要伤身。祁哥儿你看能不能让大伯缓两天再教训他?”
“染了风寒还去逛青楼?”夏祁一脸惊讶的表情,继而正色道,“大伯,不是侄儿说你,像五哥这样,你还是狠狠教训他一通才好。染了病还要去逛青楼,这是陷得太深了呀,我听说那青楼就是个销金窝,多少银子都不够使的。五哥陷这么深,您不好好教训他,往后绝对会把家给败掉。我看二十板子都不够,起码得三十板子才成。”
“夏祁你不要太过份!”夏祷一听,指着夏祁的鼻子就要大骂。
“祷哥儿!”夏正慎一声大喝,及时拦住夏祷的话。这要让他骂出什么来,惹恼了夏祁,夏家的财产怕都得跑到三房手里去了。大利益在前,打儿子几板子算什么?再说,逛青楼,将那么多钱花到婊/子身上去,夏正慎想想都心疼。打上几板子,让他头脑清醒清醒,也是好的。
“来人,将五少爷押到院子里去,打三十板子。”夏正慎这一发狠,却是不得了,还真要打儿子三十板子。
“老爷,你疯了!”大太太大惊。因涉及到分家大事,她怕自己那张嘴坏事,一直没敢吱声。可眼下要打她的宝贝儿子了,她顾不得别的,拦在夏祷面前,又指着夏正慎和夏祁大骂起来。
夏祁见状,也不回嘴,直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祁哥儿。”夏正慎忙拉住他,又喝止大太太,“你给我闭嘴。慈母多败儿,祷哥儿都是被你宠坏的。”又令下人,“把大太太拉回房去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下人不敢多言,拉着大太太出去了。
听着大太太的哭嚎声越来越远,夏正慎对下人猛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五少爷拉出去打?”
“是,是。”下人连忙将夏祷拉到院子里。
夏祷是个傲性子。见父亲一心要打自己讨好夏祁,一咬牙,赌气地甩开下人的手,自己主动扒到了长凳上。
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打板子声,夏正慎忍着心疼,对夏祁僵僵地笑道:“行了,外面的事咱们就不管了,还是来算算家产如何分吧。”
夏祁这一回倒没自作主张,而是转头看了夏正谦一眼。
“你做主吧。”夏正谦带着些欣慰,又带着些无奈地道。
他发现,自己就是个无用的人。倒是自己这双儿女,小小年纪就比他强太多。有时候,儿女太干能也不是好事,作老子的实在太过挫败。
夏祁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打开来对照着念道:“夏家现有房产两处,铺面六处,田产二百五十亩,山地五十亩。我们三房,就要城外东边那一百亩良田和五十亩山地,以及城南江湾巷两个铺面。至于那三百两欠银,本就不合理,大伯将欠条拿出来撕毁了吧。”
他放下手中的纸,看着夏正慎和夏正浩:“余下的两处宅子,一百五十亩田地和四个铺面,则由大伯和二伯分了。再有,正院老太太说不许分,那么谁要这边院子,就由谁赡养老太太。这样分,合理吧?”
“……”
夏家兄弟三人望着夏祁手里的那张纸,齐齐无语。
夏正浩转头看了夏正慎一眼,见他白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十分舒畅,对夏祁笑道:“合理,我觉得十分合理。”
夏正慎则脑子一片空白,耳里“嗡嗡”作响。待他感觉到大家都在望他,竭力冷静下来,才发现后背汗渗渗的,已被冷汗浸透了。
夏家名下的财产,可没有夏祁说的那么多。里面五十亩良田和五十亩山地,以及两个铺面,都是夏正慎这两年陆续买的,落在了他大舅子和夏家几个远房亲戚名下。有一些,便是连大太太都不清楚。可夏祁怎么知道的?他既知道这个,那自己还能有什么秘密能瞒住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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