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用什么理由除去嫪骞和佑卫?暗杀吗?”翡子云问。
夙锦摇摇头,说:“嫪骞和佑卫既然能成为太凤太后的心腹,想必手段过人,如果暗杀能成,他们两个早就应该死了,就先看吧,看明天早朝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坐那个位置的,会不会是他们……”
夙锦满眼算计,看在独孤冥眼中,心一痛,更觉无力,那层出不穷的悔意涌上心头,如果死的是他,她一定不需要卷入这些阴谋,先龙皇一定会让她过得更幸福,太凤太后也决计伤害不了她,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神使大人,你在想什么?”夙锦看向愣神的独孤冥。
独孤冥猛然惊醒,慌乱地摇头:“没有。”东张西望了一番,疑惑,“翡子……翡太医呢?”刚才还站在他身边的,只是出了会儿神,怎么不见了?
夙锦说:“翡太医说他的药还在炉子上,所以先走了。神使大人,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本宫说?本宫几次看你似乎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向来不是扭捏的人,本宫恕你无罪就是。”
独孤冥张了张嘴,忽然有些莫名的想笑。说?说什么呢?说他想保护她?说他心里那么渴望带她离开?还是说,他心疼她,请她从失去百里轩的痛苦中走出来,看一看身边还有想疼惜她的人?怎么可能?她是凤太后,太后啊,自己只是她的臣子,见了面需得跪下行礼,说话更得谨而慎之,这些话,又要怎么说出口?说出口,不是她恕罪就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以后,两人之间只怕做君臣都会尴尬。这样的景况,他怎么说?如何说?
夙锦耐心地等着。
独孤冥轻轻启口,道:“娘娘,臣确实想说一句话,恐怕唐突,所以臣一直不敢说,今日娘娘既然问起,臣也没什么好藏的,臣只是想说,臣,永远都在娘娘的背后,不论娘娘什么时候回头。”
独孤冥的眼神炙烈,夙锦却是当机立断就转身命东莱到远处去等着。东莱莫名其妙地看了独孤冥一眼,嘟着嘴不甘不愿地离开夙锦的身边。夙锦再回头面对独孤冥,神色自然,压低了声音说:“我记得,你说过,‘只是今生无缘,来世无份’,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百里轩,即便他死了,我也不会变心,你何苦如此呢?我夙锦也只是沧海一粟,没有了我,天下不会改变什么,你为何执着?再说了,你也看到了,我是个灾星,谁沾上我都不会好过,百里轩爱我,结果死了,不是吗?如果你再不置身事外,那些朝臣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夙锦不再自称本宫,而是我,独孤冥的心里暖暖的。他说:“我没有希冀你会忘记先龙皇,从来都没有,我也不求什么,以前看到你哭的时候,我的心跟着痛,我会大逆不道地想,如果没有先龙皇,我应该可以为你擦去眼泪吧?后来眼见着你,突然变得那么坚强,变得我不熟悉,尽管心里有些失落,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以后你再也不会落泪了,再也不需要别人为你擦眼泪了,那么我,终于可以把心放下了。谁知,天意弄人,会出这么多事,兜兜转转,最终我还是只能远远看着你悲伤,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还能求什么呢?你就在我的身边,只要这样,我就该满足了不是吗?我所说的,一直站在你身后,只是希望你不要觉得孤单,因为,还有我陪着你。”
还有我陪着你,所以,你不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