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臣面面相觑。
夙锦冷声说:“今日你们不给本宫存留情面,本宫也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你们以为本宫五年来疏于朝政,暗自伤神,就会被你们骑在头上了吗?就算本宫不宜代政,但至少见到本宫,你们都得规规矩矩跪下恭恭敬敬行礼,你们高贵到哪里去了?你们瞧不起女子,蔑视女子的存在,可曾想过,你们离了女子,能成什么大事?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女人,你们能传宗接代?”
夙锦直白的问话让朝臣们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夙锦接着说:“什么样的人能够治国?治国是为了什么?其意义何在,目的何在?诸卿难道比本宫愚钝吗?本宫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知诸卿,能给百姓安定、给朝廷安稳的人就能治国,君王再大,可有百姓的数量大?百姓需要君王,无非是希望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无非是希望不会起内讧,能更有力量更团结地面对外族的侵略,难道你们以为,坐上君王的位子,就是为了胡作非为?就是为了呼风唤雨?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夙锦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朝臣中已经有些人支撑不住了,不但面有愧色,望向夙锦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敬意。只是,偌大的朝堂总会有一群顽固的人,不肯接受新潮的思想,固守着一堆旧思想,宁死不肯更改,再加上一批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夙锦的演说再震撼人心,也难以收服所有朝臣的心。而只要存在这样的人,朝堂就永无宁日。
“娘娘说的动听,可女子生来就是为了男人而活,难道女子离了男人,就能独活吗?”佑卫不紧不慢地反问。这番问话有强词夺理之嫌,只是夙锦说的话中并无漏洞,他也只好紧紧抓住其中一个不算把柄的把柄和夙锦对峙。
“佑爱卿,正因为女子也不能离开男人独活,两者更应该相互扶持。本宫知道,要你们接受女子执政确实为难,也知道你们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本宫不想改变什么,本宫只想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本宫代政,无可厚非。”最后,夙锦不得不下重药,再争论下去,只会让朝臣更加激愤。
“臣倒是想知道,娘娘无可厚非在何处?”佑卫紧接着道。
夙锦浅笑道:“因为本宫,是先龙皇最爱的女子。先龙皇为了本宫,遣散了后宫妃子,这份大爱本宫时刻铭记在心,如今先龙皇仙逝,就如太凤太后所说,本宫不该为他做点什么吗?本宫相信,先龙皇也一定会应允的,何况先龙皇在世时,诸卿的折子本宫都有过目,这朝堂上有什么事情,朝臣中忠奸之辨,本宫心里都清楚,本宫只是代幼龙皇执掌朝政,私下却会将处政手段教于幼龙皇,对幼龙皇将来收回政权也大有裨益,不是无可厚非,难道由佑卿来担任,就是无可厚非了吗?”
佑卫无言以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夙锦见他们个个都垂下了头,方说:“今日起,本宫代政,再有异议,奉行太凤太后懿旨,格杀勿论!退朝!”袖袍一甩,夙锦转身将百里修从龙椅上抱下,牵着他的手自行离去,留下群臣纷纷议论。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太凤太后,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不是因为她真的畏惧太凤太后,而是,忽然很想,很想为百里轩做点什么,以过百里轩曾有的生活来思念在另一个世界的他。